“哥哥,我的車呢?”
我們還拉扯著,牽著小女孩的小男孩回來了,一副人生贏家的模樣。也是,有車有妹,哪有不驕傲的理由呢?
那也是在我毀了他的車之前。
我還在遣詞造句,遲川言已經開啟熟悉的墨色錢夾:“哥哥不小心弄壞了,這些給你夠不夠?”
那車絕對不值這麼些錢,我知道的,這又不是什麼高階小區,六七百就是天價了。我一把給他撒錢的手拽回來,點了七張出去:“給你,哥哥給你道歉,對不起。”
現在好了,人家有錢有妹,還是人生贏家。
一對小璧人蹦跳著走了,遲川言又嗤笑一聲,把剩下的一小摞遞給我,說:“拿著。”
“你笑個狗屁!”
“挺過日子,”他又甩了兩下那疊錢,發出清脆的金錢刷刷聲,“拿著吧,我本來也不怎麼花。”
他這時候看起來無比誠摯,我又信了。鬼使神差,我把那幾張一百塊塞到了口袋裡。
反正小弟們也不是沒孝敬過我,我拿他一點也不算什麼吧?
天黑下來,嬉鬧的花園靜下來。我倆在開起鮮花的小窄道上走著,氣氛詭異的和諧起來了。
“你優點挺多的。”遲川言突然說。
“你現在就說,說不出十個來就是狗。”
“屁股大,腰也細,腿也細——”
“我操你媽!”我單方面和他扭打起來,如果有人路過會覺得這是猴在爬樹,“你不要臉,你斷子絕孫!”
“我還沒說完吶。”
他用好大力氣擺正我的臉,強硬地吻下來。
晚風,夜空,流動的雲,不甚濃烈的花香,柔軟的唇舌,水清的眼珠,纏繞的呼吸——是這個吻留給我的印象。
“舌頭很軟,嘴唇也軟,但不太會接吻。”他也在喘,還裝著遊刃有餘,“幾個了?聲音好聽,容易害羞,還……”
“滾!你他媽以為我覺不出來,你就是想和我玩一玩!”
我死死地咬著那個“玩”,要把他皮肉咬穿。
“不滾,”他說,“我不是在跟你玩。還差幾個啊?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我,你很有眼光。”
“狗才喜歡你!”
“我也喜歡狗。”
你說這是表白可以,挑釁也行。我搞不清楚,這到底算什麼啊?
“行不行?”他問。
“什麼啊?”
“裝傻啊你,”他不平靜了,說,“你不想和我……嗎?我也是第一次……你也別太為難我了,行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變態傻逼喜歡我!
“行不行?”他好像著急了,眉頭皺起來,在小道上來回地踱。
“催什麼,我得考慮考慮嘛。”我推開他,上樓的腳步極其輕快,“你是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我啊?我、可得好好挑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