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彷彿是躲在樹叢後面,正偷窺著別人的隱私的樹熊一般,在看到了如此出人意料的事情之後,瞠目結舌。
端木陽剛剛經歷過一場劫難——又或者說,這僅僅是劫難的開始……
在狩獵歸來的前一晚,在駐紮的帳蓬裡,他和端木灼正在狂歡之時,有無數和黑衣人無聲無息地潛入,他們殺掉了侍衛,同時地被人伏擊。更為可怕的是,那些人,只是圍攻端木灼,並不去圍攻近在咫尺的他。當他奮起而殺之,然後,就遇到了他有生以來的,最強硬的對手。
那個人,只是引他遠追。可是,當他追出幾步,回頭想要幫助端木灼之時,卻發現剛剛還在身後的端木灼,早就失去了蹤跡——
在自己的封地上,丟失了皇子,無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於是,端木陽就窮追那個黑衣蒙面人不放。然後,在兩人離開戰圈來到一片絕壁之時,忽然痛下殺手。將他擊成了重傷。然後,他墮落在那處並不算高的山崖之下,昏了過去。
沒有人知道,在他昏迷之後,究竟發生過什麼,端木陽醒來之時,卻發現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而他帶著重傷的身體,回到營地的時候,只看到滿地的血跡,還有消失如同日出時的晨霧一般的人們。
臨時支起的帳蓬內外,空無一人。只有火還在地熊熊燃燒著,就連擺在案幾上的酒,都還擺在那裡,被喝下了半杯的酒,早已沒有了酒的香氣,在這初夏的晨起的陽光裡,就彷彿是盛滿了昨夜的晨露一般,晶瑩剔透。
可是,端木陽卻找不到一個哪怕是活著的,又或者是死去的人。那些昨天還在圍獵獵場,縱情歡呼著計程車兵親衛們,竟然彷彿是春天的最後一縷白雪一般。在陽光升起的那個瞬間,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端木灼,端木灼的親衛。
端木陽的親衛。包括端木陽和端木炮所帶出來的所有的人,就在昨晚的一夜之間,就在端木陽昏迷的那一個晚上,彷彿是被空氣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甚至,就連屍體,都不曾留下一具。
站在漫天的血色裡,端木陽只覺得手指發冷。
是誰,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300——陰謀的開始
要知道,他此行,只是想拉攏端木灼,又或者是透過丹珠來牽制他,然後,再利用他和端木齊的沖突,達到他的令兩人反目成仇敵的目的。
可是,而今看來,他也同時地落入了敵人的圈套。對方將計就計,將端木灼擄走,然後,利用打昏了的他的一切,將這裡清除得幹幹淨淨。那麼,沒有了手下,沒有了端木灼的端木陽,即便是再回到王府,也是百口莫辯——
端木灼和他一起轉獵獵場,可是,卻無故失蹤,他跌落懸崖,可是卻生命無憂——只簡單這兩條,端木陽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避現實。更有甚者,端木齊也根本不給他想要解釋的機會……
事實上,端木齊一直,一直地在等待著,等待著最佳的,將端木陽繩之以法的機會。
“你怎麼了?”看到端木陽如此狼狽,而且還受著如此重的傷,陶心然吃了一驚。
然而,陶心然還沒有說話,端木陽就制止了她。那個向來在陶心然的面前,竭力地保持著風度的端木陽,那個一向在陶心然的面前,總是展現著最溫柔的一面的端木陽,此時望著陶心然,眸子裡,卻在奇異的哀傷——
他說道:“我被人陷害了。”
他說道:“端木灼失蹤了,只有我一個人活著回來,其他的人,都不見了……”
他說道:“若是我出了什麼事,希望你能想辦法離開,回到中原去,若我有幸得命,會去中原找你……”
陶心然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這是誰做的?”陶心然望著端木陽的憔悴的眉目,啞聲問道:“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她並不愛這個男子。可是,這個男子,卻是她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