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仙尊不愧為當世大能,與他雙修不到半月,我的靈力愈發精粹,每每運功都有新長進。
今日是重華山弟子的考核期,我作為雲霽仙尊的首席弟子慣是要出席的。
因我與雲霽仙尊的師徒身份,就連重華山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見了我這個小輩都要給幾分薄面,一番客氣的推諉之後,我如同往常一般坐到了與長老平齊的位子上。
重華山是千年門派,無數修士之嚮往,宗門紀律森嚴,只收內門弟子,不若其它小門派一般在外收攬散修,縱是如此,亦有百八十位弟子拜入重華山門下。
這些弟子中不乏有天資者,但能突破元嬰的寥寥無幾,至今也就修煉三十多年的一位師兄入元嬰之境。
我與宋遙臨與他們不同,不僅得師尊親自教導,更有一身清奇仙骨,自是把這些平庸之輩遠遠甩在身後,每每見他們勤勉修煉,心中都不免覺得他們可憐,再是努力,此生也只能停滯於金丹期了。
雖我心裡多多少少瞧不起這些資質平庸者,但我還是做出一副寬厚溫潤模樣,惹得他們對我敬重崇拜有加。
考核期採用車輪戰,兩兩弟子對決,最終決勝者能得長老指點,而今年得勝者還能與我對招,這實在是個不小的誘惑——我深得雲霽仙尊真傳,他們也都想借我窺見仙尊的一二風采。
考核期年年有,我面上淡淡,實則卻極為享受百八十人為了爭奪與我過招的機會而使出渾身解數的場面。
“溫青,你且看看,哪個弟子能拔得頭籌?”
二長老問我。
我視線在道場上巡視一圈,看了兩個時辰,其實心中已有定奪,便指了一個弟子。
那是二長老的首席愛徒王恆,二長老高興得直摸鬍子。
我瞧得不錯,王恆果然是這屆弟子裡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三個時辰後,道場上便只剩下他一人了,其餘弟子雖不甘心,但到底也是他們技不如人,都氣餒地嘆氣。
王恒生得端正,一看就是正派人士,他遙遙朝我作揖,聲如洪鐘,“請溫師兄賜教。”
寒水劍出鞘,我腳尖點地,頃刻間輕盈地落到王恆面前,雖我並沒有把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放在眼裡,但面上仍做出一派欣賞的神色,“賜教不敢當,切磋而已,出招罷。”
王恆重重頷首,拔劍而來,“溫師兄,得罪了。”
他使重劍使得極好,人隨劍動,每一招每一式都有摧山之力,我輕巧地避開,為了彰顯我的大度讓了他三招之後才放寒水劍出鞘,劍光銳利,我聽聞周遭一片驚嘆之聲,不禁得意。
王恆不是我的對手,我只用了五成功力與他周旋,他面色嚴肅,見招拆招,倒也讓我過招過得痛快,我與他對了上百招,風頭出夠了,又見他逐漸抵擋不住我的攻勢,便打算用最後三招叫他再不能揮動他那柄重劍。
我提劍疾速朝他揮去,正想用兩分靈力將他逼退,體內充沛的靈氣突然像是瞬間被抽空了一般,我大駭,堪堪擋住他的劍氣,甚至還倒退了兩步。
王恆似也沒想到竟能將我逼退,座下弟子一片嘩然。
奇恥大辱!
我恨恨咬牙,顧不得這異常,再次彙聚靈氣。
想來方才只是我一時不小心,這回我直接將王恆打出了道場外,他的重劍脫手,哐當一聲與他一同摔倒在地。
眾人紛紛去扶王恆,二長老愛徒心切也上前檢視,好在王恆只是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