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滿臉笑容的迎上來,笑呵呵道:“大嫂,這大冷的天,你可讓我好等。”
蔣氏神色淡淡,徑自進屋。
柳氏跟在蔣氏身後進去,一屁股坐在炕上,放軟腰肢,靠在柔軟的靠枕上,“還是大嫂屋子裡舒服,每回一來,我都捨不得走。”
她的眼睛掃過屋子裡的擺件,落在多寶閣時,裡面放著奇珍異寶,讓柳氏一陣眼熱。
蔣氏略微皺眉,柳氏眼皮子淺,府中但凡分發東西的時候,她都要搶著頭一份,佔多,佔好,若不如此,便是吃虧了。
“弟妹不是回去給二弟做點心?”蔣氏不冷不熱道。
柳氏不以為意,早已習慣蔣氏的態度,她攛掇著蔣氏道:“大嫂,不是我這個做二嫂的多嘴,霜妹嫁個一心一意疼惜她的男人,她不珍惜也就罷了,這一把年紀,兒女都要成親,她鬧什麼和離?娘為著她的事,沒有少傷心,她若為娘著想,就該回去與蘇元靖好好過日子。長久的在秦府住下去,她兒子又姓蘇,豈不是亂套了?我也不是存心刁難,容不下她。我願意出五十兩銀子,給她置辦一棟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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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端著茶杯遮住唇邊的冷嘲,她算盤打得精,從秦玉霜手裡拿走的東西,是她掏出來的幾十倍。
“大嫂,長嫂如母,這家中除娘之外,就是你做主,這件事你出面與霜妹談合適。”柳氏從袖中摸出一張銀票。
如果秦玉霜還是平陽候府的夫人,她自然不會多管,也樂意捧著秦玉霜。如今和離回府,與她爭搶家產,就別管做嫂嫂的不仁義。
蔣氏眼神冷下來,柳氏盤算的好,好處佔盡,推著她出去做出頭鳥。若是她今兒開這個口,明兒柳氏便跑去秦玉霜面前獻殷情,編排起她的不是來。
“娘尚健在,我越不過娘,做不得住。你可以將這件事,告訴二弟,二弟出面與景凌說,讓他們做哥哥的操辦就行了。”蔣氏輕描淡寫,將這件事推到秦景驍身上。
柳氏臉色難看,她敢在秦景驍面前開這個口,明兒準得攆她回孃家。
“大嫂,娘身體不適,我們怎能拿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去煩擾她?”柳氏不甘心的再勸。
蔣氏笑道:“行,你將銀子放下。”
柳氏心中一喜。
蔣氏道:“我等下將銀子給景凌,叫他與二弟去商量。”
柳氏拉長臉,不高興道:“大嫂,你這般做就不仗義,我這是為了誰?秦玉霜一走,將軍府的東西就咱們兩家。被一個外人分走,你心裡得勁?”
蔣氏心中嘆息,秦老夫人比誰都拎得清,就算要憐惜貼補秦玉霜,也是將她的嫁妝分一份出來,怎會動用公中的銀子?換言之,即便秦玉霜不和離,老夫人過身之後,她的嫁妝裡也有秦玉霜一份,何必如此鑽研,鬧得闔府不快?
柳氏見蔣氏不搭理她,將銀子一收,怒氣衝衝的離開。
——
商枝將秦老夫人哄睡,走出福壽居,便見管家指使著婢女清出一塊花圃。
商枝想到秦老夫人說今夜晚飯時,將大家聚在一起,將手中的權利分出去。
秦府究竟什麼個情況,商枝不得而知,十分清楚秦老夫人的身體,再經受不起任何的刺激。
她朝管家走去,管家見到商枝,連忙行禮,“小姐,有事情吩咐嗎?”
商枝搖頭,“就是與你說幾句話。”
“小姐請說。”管家十分恭敬道。
商枝來往秦府多次,知道管家很受秦老將軍與秦老夫人器重,斟酌道:“老夫人的身體不能太過操勞,今後只怕不會太管事,但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還請你與秦老將軍說一聲。”
管家早已得到準話,他心中嘆息,難為商枝一心為老夫人身體著想。
“老奴謹記小姐的話。”管家知道二房有個不省心的,只怕商枝防的就是柳氏。
商枝含笑道:“有勞管家多費心。”
“這是老奴份內事。”管家連忙謙遜道。
商枝給管家提個醒,見他放在心上,鬆一口氣。
她就擔心沒人盯著柳氏,真鬧出什麼事兒來,只怕老夫人這條命撿不回來。
商枝與管家道別,折身去看蘇越。
遠遠地看見蘇元靖站在門外,門口守著兩個精兵,不許蘇元靖入內。
商枝走過去,蘇元靖聽到腳步聲,見到是商枝,面容慈祥道:“枝兒,你二哥受傷,爹過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