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明日審問後,王氏交代出是蘇錦瑟就放了她。”
文曲顏與蘇景年定親,文老夫人的心願落空,那麼便不會再針對自己,只會對蘇錦瑟窮追猛打!
既然他們目前沒有能力對付蘇家,那麼就由文老夫人出手,當做一碟開胃菜。
龔縣令也想到這一層,點了點頭,“慎之在等你,快去吧。”
“好。”商枝與龔縣令道別,朝薛慎之走去,走著走著,不由得加快腳步。
薛慎之含笑地看著商枝走近,朝她伸手。商枝將手放在他手心,薛慎之緊握住,扶著她坐上馬車。
“等等!”周蔓從石獅子後面衝出來,站在馬車旁邊,看著一旁的薛慎之,心中羞憤不已,有一種難以啟齒的感覺,到底是理智佔上風,對商枝道:“我幫你作證,你是不是該救出我爹?”
商枝站在車轅上,俯視著周蔓,“你只是求我大量推廣傷寒藥與霍亂藥,我答應你這個請求。至於你爹是能不能獲救,便與我無關!”
“你……”周蔓氣紅眼睛,未曾想到商枝這般可恥可恨!
商枝道:“還有事嗎?”
周蔓受盡屈辱,忍氣吞聲哀求商枝,最後得到一句‘與我無關’!
她咬牙切齒,恨聲道:“你會遭報應的!”
商枝唇邊勾起一抹涼薄的笑,“你都不怕,我怕什麼?而且你至始至終,弄不明白一件事!一開始是你對我有敵意,處處針對我。如今你求我,我也答應你,你反倒不知足,想讓我將你爹放出來。周蔓,你是天真還是傻?我想你大約是愚鈍,才會一直拎不清,究竟誰才是你真正的仇人。誰才是害你們周家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
周蔓睜著眼睛,看著商枝張開紅唇,吐出兩個字,“是你!”
這兩個字狠狠貫穿周蔓的耳膜,在她腦海中炸響,周蔓雙手抱著頭,只覺得天旋地轉。
明明頭頂的陽光如此的熾熱,周蔓卻覺得寒風無孔不入的侵襲進她的肌膚,冰冷的寒氣滲入骨髓,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是她害得周家落到如此下場?
不不不——
周蔓拼命的搖頭,她不願承認這一切因她而起。
是許氏!
如果不是許氏,她如何會命運如此悽慘?
她的眼底透著徹骨的恨意。
商枝看著臉色煞白,額頭滲出冷汗,幾乎要面臨崩潰的周蔓,拉著薛慎之坐進馬車。
周蔓落得如此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她若安守本分,與薛寧安好好過日子,如何會是這種田地?
更不該的是周蔓將手伸到她的頭上,差一點就害得薛慎之推遲三年科考。
“周叔治是罪有應得,你莫要沾手。”薛慎之溫潤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商枝靠在他的肩膀上,嘆息道:“哥哥的這一劍之仇,不能立馬報了,心裡真不痛快。”嘟囔了一句,“這憑權利說話的世界!”
薛慎之眸光微微一閃,將她攬進懷中,兩人十指交握。
“世間沒有絕對不可挑戰的權威,也沒有做下惡事能夠避免償還業債的僥倖。”薛慎之低頭注視著商枝,眼底是難以言喻的溫柔,“枝枝,你要相信,公道仍在。”
商枝的心口狠狠的震動一下,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啞聲說道:“我便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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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公道到來的那一日!
薛慎之將商枝擁得更緊密,幽邃晦暗的眸子,透著堅定。
你的公道,我來給。
回到新房子裡,薛慎之關進書房,他將密封好的匣子抱出來,揭開蓋子,拿出最上面的一本書冊,翻開書皮,左下角有一行小字:曾秉硯贈學生。
後面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