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胸膛劇烈起伏著,見到文曲顏,淚水滾落下來,將文曲顏攬進懷中。
文曲顏呆滯的抬手拍著張氏後背,心中惴惴,“娘,是親事有變嗎?”
“我的兒啊,是娘害了你!”張氏嗚咽哭泣。
文曲顏看著桌子上的庚帖,遍體生涼。
蘇景年……
是他!
張氏感受到文曲顏渾身顫慄,哭得愈發的傷心,“你放心,今兒我們吃下這個啞巴虧,娘一定會給你出這一口惡氣!”
文曲顏臉色煞白,根本就沒有在聽張氏的話,兩耳嗡鳴,只覺得這一輩子,她都完了!
張氏被文曲顏的反應嚇一跳,她連忙讓婢女扶著文曲顏回屋,請郎中號脈,確定無礙,她鬆一口氣,轉頭拿著庚帖去縣城找文老夫人。
張氏得知文老夫人被抓下牢獄,大吃一驚,連忙央求著差役,“官差大人,我有要事見老夫人一面,你們能否通融。”她往差役手裡塞一錠銀子。
官差推回去,就見到商枝與龔縣令。
龔縣令問道:“什麼事大聲喧鬧?”
張氏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人,求求您開恩,讓我見一見老夫人。”
商枝看著張氏手裡的庚帖,目光在她紅腫的眼睛掠過,朝龔縣令點了點頭。
龔縣令心中狐疑,卻是鬆口讓張氏見文老夫人一面。
“謝大人開恩!”張氏跟著官差去牢獄。
龔縣令問道:“為何讓她見王氏?”
商枝笑道:“文府最近只怕有喜事,就是這喜事合不合心意,不得而知了。”
之前文老夫人對付她,就是因為蘇錦瑟歪曲事實,捏造蘇易喜歡她的事情。而蘇易是文老夫人挑中的孫女婿,怕她搶走良緣才會下陰招。根據時間的推算,如今已經快要十月下旬,這門親事只怕是京城裡來的,從張氏紅腫的眼睛,與她迫切想要見到文老夫人的行文中,快要斷定這門親事八成是蘇錦瑟動了手腳!
蘇錦瑟的清白差點被文府的護衛毀了,她心中如何能不恨?可偏偏她還能與文府笑臉迎往,足以說明她已經暗地裡報復回去。
什麼樣的報復才痛快?當然是摧毀仇敵最在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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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文老夫人最在意的便是與蘇家的親事。
如今看來,十有八九不合心意。
商枝眼底閃過壞笑,她拉著龔縣令的袖子往牢獄走娶,“乾爹,咱們去看一場好戲。”
兩人剛剛站在牢獄門口,就聽見文老夫人帶著濃烈仇恨的怒喝,“蘇錦瑟這個賤人!她既然敢騙我,將文曲顏嫁給蘇景年那個殘廢!好,好,好!好得很!”
文老夫人怒急攻心,氣血上湧,眼睛一片通紅,怨毒的說道:“她將我培育十幾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我若放過她,誓不為人!”
張氏被文老夫人嚇壞了,她眼底的瘋狂,竟是與蘇錦瑟不死不休!
張氏陡然心驚,轉瞬又明白過來,回京城是文老夫人的執念,為了回京城籌謀幾十年,奈何主家不肯鬆口,老夫人只得從蘇家入手,蘇家能夠與文府分庭抗禮,家世底蘊不相上下。
臨了,被蘇錦瑟算計,將文曲顏嫁給一個廢物,無法繼承爵位不說,如何能夠讓主家鬆口,准許他們歸京?
“噗”文老夫人怒急攻心,噴出一口血,兩眼發黑的倒下去。
張氏連忙扶住文老夫人,“娘,娘,你醒醒……”
文老夫人蒼老的聲音飽含著恨意,一字一句道:“你去信給主家,若能讓這賤人得到報應,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張氏的手被文老夫人抓得生痛,更令她震驚的是文老夫人恨蘇錦瑟至此。
不計後果與代價!
商枝聽到這裡,抿著唇,與龔縣令往外走。
直到即將走到府外,商枝突然停頓腳步,她看著站在門口的薛慎之,他正注視著她,兩個人的目光不偏不倚的對上,彼此唇邊流露出淺淺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