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生的窩囊廢兒子,沒有出息,還怨上他們周家不給安排路子!
“明天就給你們送信。”周夫人揉著疼痛的胸口,讓婢女將許氏送出去。
許氏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留下來招人嫌,出去的時候,看見多寶閣上擺的綠油油的翡翠白菜,拿著就塞進懷裡,對周夫人說道:“我看著這白菜長得水靈,就當你這做外祖母的送給外孫的禮物。”
周夫人看著許氏順手牽羊,心滿意足的離開,心裡止不住的升起一股子哀切,上輩子她是做盡惡事,才招惹許氏這一匹惡狼!
許氏拿走翡翠白菜,是覺得一看就很值錢。
離開周家,她準備把翡翠白菜給當掉,又怕自己吃虧,折回周家,準備問清楚這翡翠白菜值幾個錢。
她剛剛走到周府門前,就看見周叔治沉著臉,對手裡捧著大匣子的中年男人說話。
“東西你拿走,能不能考上秀才得看他自己。不是我願意教了,他就一定考得中!”周叔治覺得不可理喻,一個縣試連考六年落榜,想塞銀子給他,讓他收做學生,保證來年考中秀才!
他又沒有化腐朽的本事,如何能把一根朽木雕刻成器?
胡老爺苦求周叔治,“周院長,您手裡收下的學生,各個都考中秀才,你有這個本事。小兒如果在你名下,一定能夠給您打磨成器。”
周叔治心裡冷笑,他教出的學生,都是讀書的材料。一個廢材,他可沒有那樣的本事!
“你走吧!”周叔治進府,關上門。既然教不成,他不願沾手。一方面怕毀他名聲,一方面怕考不中胡老爺鬧事。
許氏看到這一幕,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安仁書院的院長和老師能賺不少銀子,都是從學生手裡收取的。薛寧安在安仁書院唸書,可費銀錢了。
她盯著胡老爺手裡的大匣子,眼底閃過貪婪,走了上去,“這位老爺,你是找我親家公,想讓他收你兒子做學生?”
胡老爺看著許氏穿著粗布衣裳,一張臉皺成老樹皮,一看是副窮酸相,居然和周叔治攀姻親,他覺得這老婦人腦子多半有病。
他不理不睬,抱著匣子打算上馬車離開。
許氏看見胡老爺就像看見個金元寶,哪裡肯輕易的放過他?
“誒,你別走啊。你是瞧不起人,還是咋?周院長品行高潔,找親家可不看出身。你不信我是他的親家,在這裡等著!機會只有這一次,只有我能幫你,你好好考慮考慮。”
許氏轉身去敲開周府的大門,奴僕看見許氏,就像看見瘟神,夫人都招架不住的人,他們可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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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夫人,您還有事嗎?”
許氏道:“你去問我親家母,那顆小白菜值幾個錢。”
奴僕臉色古怪,跑進去問,一會出來道:“夫人說值幾十兩銀子。”
許氏頓時笑開花了,寶貝似的捂著翡翠白菜,她這是要發財了!
胡老爺不是第一次上門找周叔治,眼尖的認出許氏手裡的翡翠白菜就是周府的,她又明目張膽的問翡翠白菜值幾個錢,那邊居然也告訴她,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也徹底相信許氏與周家是姻親。
胡老爺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恭敬地說道:“老夫人,我有眼不識泰山,認不出您是周院長的親家。來,我請你喝茶賠罪,咱們把話慢慢說。”
許氏盯上了胡老爺的大匣子,他態度很好的邀請,也不計較他之前看扁她,得意的跟著胡老爺去茶樓。
胡老爺請許氏幫忙,讓她說服周叔治收下他的兒子做學生。
許氏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這件事幫他辦妥,“只是你看我……呵呵……”許氏拉著自己漿洗髮白的粗布衣裳,又拍了拍自己的雙腿,“我這雙老寒腿喲,走幾步路就疼,如果不是看著你兒子是個唸書的材料,我可不會答應給跑腿。”
胡老爺是個精明的,哪裡不懂許氏的意思,他將大匣子推到許氏的面前,“這是孝敬老夫人買輛馬車坐坐。”
許氏兩眼放光,開啟匣子,裡面整整齊齊碼著銀錠子,粗略一看有一百兩,別說還有金銀玉器。
她這輩子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刺激得差點兩眼翻白的昏過去。
許氏捂著撲通撲通跳動的小心肝,就看見胡老爺指著她手裡的小白菜,“老夫人也別去當鋪,我五十兩買下你這棵白菜。”
這顆白菜是周叔治得一塊好玉自己雕琢的,底部刻著他的名字,五十兩銀子胡老爺拿在手裡也不虧。
更何況,買下這小白菜,就是看中底部刻著周叔治的字。
如果最後沒能將兒子送進周叔治的名下,他的銀子豈不是白花了?手裡可得捏著個物件兒。
胡老爺將小白菜收下,又叫小廝問茶館要來筆墨紙硯,寫下一張契書,讓許氏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