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不認識字,壓根看不懂紙上寫的是什麼。
胡老爺笑眯眯的說道:“這是寫你將小白菜賣給我的契書,斷絕以後的麻煩。”
許氏也沒有多想,手指蘸著硃砂按上去。
胡老爺拿著紙看了一遍,滿意的收起來。
許氏一下子得這麼多的銀子,整個人都飄起來,她二話不說,在鎮上置辦宅子,準備過幾日薛寧安得了營生就搬到鎮上住。然後又去成衣鋪子買新衣裳換上,挑選了金簪子裝扮著,租一輛馬車將她看上的東西全都買下來,滿滿當當裝了一車。
許氏回村裡的時候,將村民給驚住了。
這這這……是許氏?
劉大嬸看著穿著綾羅綢緞的許氏,頭上戴著金簪子,手腕套著金鐲子,幾乎不敢認。
許氏昂首挺胸,看著村民震驚的表情,頓時揚眉吐氣。
她指使著車伕將東西給她搬回薛家的時候,薛寧安正在哄周蔓。聽到有腳步聲,他走來看到金光閃閃的許氏張大了嘴巴。
“娘,你哪裡來的銀子置辦這些東西?”薛寧安看著堆滿屋子雞鴨魚肉,還有幾套給他置辦的新衣裳,心裡突然很不安。
許氏笑眯眯的說道:“親家母出手闊綽,給我一顆小白菜,賣了五十兩銀子。寧安,咱們有銀子了,娘給你在鎮上買了宅子,明兒就搬過去!”
薛寧安一聽說能夠離開這窮山窩,對許氏滿肚子的怨氣都散了。
許氏勸薛寧安,“咱們有銀子有宅子,你就別一顆心撲在周蔓身上,她冷石心腸,除了那一回,她讓你近過她的身嗎?”
薛寧安呆楞住。
“寧安,你別傻了,她的心在薛慎之身上,你有錢還愁娶不上媳婦?”許氏撂下一句話,“你認我這個娘,等明兒周叔治給你安排營生後,就把周蔓給休了!找個粉面團的媳婦,你愛咋就咋整!”
薛寧安心裡喜歡周蔓,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嫁給他,心裡受委屈,願意捧著她。
這些天來,他對周蔓不是沒有怨言,但是他沒有銀錢花天酒地,重新找媳婦,只得哄著周蔓願意跟他過日子。
可是周蔓碰都不許他碰,除非想要他對付他孃的時候,只是他假裝看不見周蔓臉上的厭惡。
聽許氏的話,他也心灰意冷,記起周蔓是喜歡他二哥的,因為他強行佔有,周蔓迫不得已嫁給他。
薛寧安緊緊攥著拳頭,剋制著怒火,回到房間裡,他看著躺在床上垂淚的周蔓,將她抱進懷裡。
周蔓臉色一變,捶打薛寧安,將他狠狠推開,“你這是幹什麼!”
薛寧安將周蔓按在床上親她的脖子,周蔓尖叫著踢蹬薛寧安,慌亂間,雙手在他臉上抓出一道印子。
“嘶!”薛寧安摸一把臉,手上沾著血,一巴掌甩在周蔓的臉上,滿目妒火,“賤人,都給我上過了,裝什麼貞潔烈女!不准我碰,你想給誰碰?薛慎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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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蔓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翻臉不認人的薛寧安。
這還是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薛寧安嗎?她往角落裡縮了縮,心裡被恐懼充斥著,害怕薛寧安不管不顧的強迫她。
薛寧安眼睛通紅地看著周蔓,他知道他比不上薛慎之,窩囊無能,所以事事順著她的心意,她想要對付他娘,他為寬她的心,也幫著她。
可最後呢?
夫妻間的親熱都不許,這足以表明她心裡沒有他!
他狠狠看她一眼,抽身離開。
許氏聽著這邊的動靜,心裡多少了解自己的兒子,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媳婦心裡裝著別的男人。
她先在薛寧安心裡種下一根刺,隨著周蔓的作鬧,早晚有一日忍不了她!
只是,沒有等許氏做老夫人的美夢實現,胡老爺那邊事情爆發了。
他帶著兒子上門找周叔治,並且拿出許氏收下他錢財的契書。周叔治不肯認賬,胡老爺也是有氣性的人,一氣之下,將周叔治狀告進官衙。
說來周叔治也倒黴,胡老爺人際關係廣,安仁書院都是富家子弟,他兒子本就是在安仁書院唸書,只是想讓周叔治收入門下親自教導,被許氏坑害了一把,胡老爺怨怪周叔治不識抬舉,號召親友聯名上告安仁書院收受賄賂,若不給銀兩行方便,先生教書便不盡心,致使他們的兒子接連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