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墨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記恨小姐出爾反爾。”
蘇易挑眉,還有隱情?
弄墨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世子爺,大小姐之前許諾文老夫人,會在夫人面前為文曲顏說幾句話,讓夫人答應您和文曲顏的婚事。可文老夫人辦事不利,派人倆請大小姐去文府做客,被大小姐拒絕,她只怕記恨大小姐,以為大小姐在戲弄她,方才下毒手!”
蘇易卻並未這麼想,他覺得文老夫人是為了討好蘇錦瑟,所以在此對商枝出手。
而文老夫人未曾想到的是蘇錦瑟也對商枝心生歹意,不知是哪個環節弄錯了,文府的人將同福酒樓等候商枝的蘇錦瑟給劫持走,毀去她的清白!
“此事你不許在外聲張!”蘇易目光冷冷地看向弄墨,帶著警告!
弄墨一個激靈,領會到蘇易的意思,捂死蘇錦瑟險些毀去清白的事情!
吱呀一聲,門被開啟,蘇易推著門進去。
蘇錦瑟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蹲坐在地上,彷彿失去反應,聽不到屋子裡的動靜,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美豔的臉上一片死氣。
她彷彿一個死去的人,靈魂都被抽離一般,那樣呆呆的坐在床腳地上,毫無生氣,圓睜的大眼裡沒有焦距。
“蘇錦瑟。”蘇易開口喚一聲。
蘇錦瑟的眼珠子轉動一下,她微微仰著頭,看著蘇易,聲音嘶啞乾澀,“哥……”
那雙呆滯得毫無焦距的眼睛,隨著這一個字出口,淚水洶湧而出。
突然站起身,撲進他的懷抱,雙手緊緊抱著蘇易,說什麼也不肯放開,渾身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溫熱的淚水溼透蘇易的衣襟,他看著緊緊咬著下唇,竭力抑制住痛苦哭聲的蘇錦瑟,臉上毫無一絲血色,只有無限恐懼的驚惶!
“今後我該怎麼辦?怎麼辦?我如今這般髒,再多的水也無法洗乾淨!”蘇錦瑟的聲音裡帶著濃烈的痛苦與無助,最後化成絲絲縷縷的的自責的哭聲,“哥哥,哥哥,哥哥我錯了,我遭報應了!給蘇家蒙羞,你心中是不是更輕賤我?我是蘇家的恥辱!”
蘇易看著沉浸在痛苦中的蘇錦瑟,緊緊皺著眉心。
“可恨我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由他們宰割!他們噁心的話語,骯髒的雙手,只要閉上眼睛便如噩夢侵襲著我。”蘇錦瑟面無人色,牙齒在打顫,全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哥哥,我好害怕,好害怕啊!我明明說出自己的身份,他們依舊不肯放過我,他們侵犯的不止我的清白,還有侯府的尊嚴!”
蘇易清晰的感受到蘇錦瑟顫抖的話語中,帶著濃烈的恨意與怨憤!
他將蘇錦瑟推開,聲音裡毫無一絲溫度,“你去縣城同福酒樓做什麼?”
面對蘇易的質疑,蘇錦瑟絕望的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緊接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從她眼眶裡滾出來,搖搖欲墜。
她心裡又氣又惱又恨,她都快被人玷汙清白,蘇易作為哥哥不知安慰她,竟到這個時候還在質問。
蘇錦瑟直愣愣的看了蘇易半晌,猛地慘笑一聲,“哥哥是覺得我自作自受,若是乖乖聽話,等著被你送進京城,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情,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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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沉默不語。
“滾!”蘇錦瑟情緒陡然變得激動,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道:“你給我滾!你不是我的哥哥,不是我哥!給我滾!你滾!”說到最後,狠狠將蘇易往門口推開!
她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走,整個人軟綿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那張漂亮的面容扭曲,她一邊按著頭,一邊瘋了般咬著牙冷笑,眼淚大顆的滾落而下,她崩潰的說道:“自作自受,是我……自作自受啊!”
蘇易看著蘇錦瑟被他一句話擊潰,那張臉上有痛苦,絕望,厭憎,獨獨沒有悔恨。
這一刻,他知道蘇錦瑟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蘇錦瑟。
“你好好休息,你畢竟是蘇家的女兒,凌辱你的人,我會處置好。”蘇易的聲音十分平靜。
蘇錦瑟聽了他的話,睜大眼睛看向蘇易,眼中佈滿哀傷與悲切,似乎沒有想到昔日疼愛自己的哥哥會變得如此的冷血無情。
面對她險些被毀去清白的遭遇,毫無心疼與憐惜,只有公事公辦的冷酷,彷彿是因為那些人冒犯平陽候府的威嚴,他才屈尊降貴去處置,而非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妹妹!
蘇錦瑟臉上浮現悽苦悲傷的神色,纖細而蒼白,捂著臉泣不成聲。
蘇易看著脆弱而無助的模樣,緊緊地捏握著拳頭,別開視線,大步往門口走去。
弄墨站在門口,早已哭成淚人,直到蘇易離開,她奔跑著進來,跪坐在蘇錦瑟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