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世子是在生我們的氣嗎?他為何不替你報仇?那幾個歹徒該死,可指使他們的人更該死!”
蘇錦瑟抬起頭,滿面的淚痕,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她狠狠一擦臉,眼裡的恐懼和膽怯被怨恨與殺意吞噬!
次日一早,蘇錦瑟坐在銅鏡前,蒼白的臉上再無昨日的怯弱與無助,只剩下一片陰沉與狠絕。
弄墨看著眼底陰氣沉沉的蘇錦瑟,心裡有些膽怯,硬著頭皮為她梳妝好。
“小姐,昨夜世子去縣城,將那幾個傷害您的人給處置了。”弄墨將一大早得來的訊息說與蘇錦瑟聽,希望能緩解她身上陰森可怕的氣息。
蘇錦瑟面無表情,她透過銅鏡看著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與手臂,上面佈滿暗紅的痕跡,瞬間將她的眼睛給染紅。
她扯著唇角,獰笑道:“我該謝謝我的好哥哥,他為我報仇了。”
弄墨看著銅鏡裡那雙漂亮的杏眼裡,除了怨憎與仇恨,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大小姐將世子給恨上了!
蘇錦瑟撫著梳理好的鬢角,起身讓弄墨去租一輛馬車。
“小姐,您去哪裡?”一聽蘇錦瑟要出去,她一陣膽戰心驚。
蘇錦瑟笑道:“文老夫人昨日請我上門做客,我做為晚輩,自然要上門拜訪!”
弄墨張了張嘴,看著蘇錦瑟冷若冰霜的眸子,心底一顫,連忙去租馬車。
蘇錦瑟來到文府的時候,文老夫人已經得知她派出去的護衛被抓,然後又被蘇易處決,她又驚又怒。
驚的是蘇易對商枝的維護,怒的是蘇易不給她這個姨祖母半點臉面!
“啪”地一聲,她揮手打落一套茶盞!
翠竹進來看著滿地的碎片,連忙吩咐婢女進來打掃,然後對文老夫人道:“老夫人,表小姐來了!”
文老夫人臉上的薄怒瞬間變換成一派和藹的神色,“快!快去將她請進來!”
她的話音一落,蘇錦瑟直接自己走進來,她坐在文老夫人身側的炕上。
“錦瑟,姨祖母昨日派人請你,這些作死的婢子,竟說你不願來,我想定是她們言行無狀,得罪你了。”文老夫人出言試探蘇錦瑟的態度,如果她不計前嫌,一定會順著她的話說。
果然,蘇錦瑟掩嘴嬌笑道:“姨祖母,我只是沒能幫你說服哥哥,一時在生悶氣呢!今日來找你,可是帶著好訊息過來找你。哥哥被我說動,他願意與文家親上加親!您最疼愛顏表妹,我也很喜歡她,當然得盡心盡力,幫她說上一門讓你們都稱心如意的親事。”
文老夫人聽了蘇錦瑟的話,喜不自禁,“你哥哥答應了?”
“當然答應了,能娶顏妹妹這般漂亮又溫柔的妻子,他高興還來不及呢!”蘇錦瑟也跟著文老夫人笑,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看著門口的羞紅臉的文曲顏,臉上的笑容透著一絲詭異,不過一瞬,又恢復如常,“顏表妹,我得多叫你幾聲,今後呀,可得叫你嫂子了。”
文曲顏臉色羞臊得一片通紅,透著小女兒家的嬌態,卻讓蘇錦瑟攥緊了袖中的手,險些將錦帕給撕碎。
“表姐,我現在和易哥哥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文曲顏細若蚊蠅道,一雙純淨毫無雜質的眼睛,盯著壓在裙襬上的玉佩,顯露出羞澀的笑意,透著一絲甜蜜。
那一抹甜蜜的笑,深深刺痛蘇錦瑟的眼睛,她臉上笑容不變道:“一撇一捺都是人寫出來的,端看寫這字的人是誰。”
“對對對!錦瑟說得沒錯!顏丫頭,你可得多向錦瑟學著一點,日後可是得做世子夫人,不能太小家子氣。”文老夫人在蘇錦瑟面前,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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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瑟唇邊的笑透著譏誚,問文老夫人要來文曲顏的八字與庚帖,便起身告辭。
文老夫人雖然覺得現在給庚帖不合適,至少得合完八字再說。轉念一想,她為這樁婚事籌謀已久,就算八字不合,她也不會放棄,便將庚帖給蘇錦瑟。
蘇錦瑟拿著手裡的庚帖,眼底閃過興奮之色,身邊的弄墨疑惑的問道:“小姐,您真的打算將文小姐說給世子?”
“我可沒說是蘇易,我的三哥哥的婚事,急得嬸孃嘴裡長燎泡,文曲顏家世低,但好歹是個標緻的丫頭,文家可費不少心血精心栽培,她嫁過去,二嬸孃一定會很歡喜。”蘇錦瑟想著文老夫人拿到男方庚帖崩潰的模樣,心裡升起扭曲的快意,敢派人毀去她的清白,就得準備接受她的報復!
文曲顏,只是第一步!
弄墨倒抽口冷氣,猛地抬頭看著蘇錦瑟,後背沁出冷汗。
三少爺是平陽候府二房的嫡子,紈絝浪蕩,男女不忌,後來被人打斷腿,更是變得暴躁狠唳,送去他房中的男女,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
他的臭名早已名滿京城,即便想要攀高枝的人,對他都敬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