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拉開門,就看見吳氏撲通跪在地上,滿臉淚水,再不見之前的尖酸刻薄。
“商丫頭,你治好我,我今後再不和你作對……”吳氏說話間,砰砰砰給商枝磕頭。
商枝避開,她冷靜地說道:“你不是說不會讓我好過?”
“誤會!商丫頭,都是誤會!是我這張破嘴不會說中聽的話……”吳氏抬手在臉上扇兩耳光,看著商枝無動於衷的模樣,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如果不是被這病磋磨得狠,她哪會跪下來求這小賤人!
吳氏暗恨在心,臉上卻是悔恨哭求,“商丫頭,你行醫不就是給人治病?嬸以前做糊塗事,現在知道悔改,你不相信,我發誓,如果以後再敢壞你名聲,就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吳氏這種人,商枝打心底覺得可怕。她為求你,能把臉皮子丟地上踩,起誓賭咒怎樣都行。狠起來,說變臉就變臉,在背後狠狠捅你兩刀。
吳氏說得太急促,呼吸上不來,她眼睛翻白。
商枝看著吳氏紫紺的嘴唇,頸靜脈怒張,還有浮腫的雙腿,基本上已經診斷出她是什麼病症。
“你寫個保證,今後再敢在背後算計我,你就離開杏花村,家中田地都補償給我。”商枝拿捏住吳氏的七寸。
吳氏緩過來,聽到商枝的話臉色猛地變了變,她猶豫一會,咬牙就要開口。商枝打斷她的話,“你知道我治好縣令夫人,縣令對我心存感激。你想清楚了,寫下保證,我會交給縣令讓他做見證。你到時候就算想反悔,也沒有辦法。”
吳氏臉色僵住,她拉下臉求商枝給她治病,就是被病痛折磨得難受。
但若是拿出全部家當,讓商枝救她,她就不樂意了。
“商枝你別太過分!我娘都跪下給你磕頭,你還想怎麼樣?”陳梅花氣得眼睛發紅,拉著吳氏起來,“娘,你別求她,咱們去鎮上找郎中,鎮上治不好,就去縣城!我就不信,整個清河縣只有她能治好!”
吳氏被陳梅花拉起來,看著商枝眼底的嘲諷,憋著的滿肚子屈辱與怒火爆發出來,“救死扶傷不是你的責任嗎?你現在見死不救,還行醫救人呢!呸!就你這種冷心冷肺的人,壓根不配做郎中!”
商枝看著原形畢露的吳氏,冷笑一聲,把門給關上。
吳氏氣得渾身發抖,眼底閃過陰狠,張嘴就要罵,胸口針扎刺一般的劇烈疼痛,她捂著胸口,跪在地上,呼吸急促。
“娘!娘!”陳梅花驚叫著吳氏,看一眼緊閉的院門,手忙腳亂的揹著吳氏回家,叫陳老頭拉板車,送吳氏去鎮上。
陳老頭見商枝不肯治病,並不覺得意外,吳氏對商枝做的事情,要能治才是怪事。
吳氏蜷縮在板車上,張大嘴巴,拼命的呼吸。想到自己跪下來求商枝,她都不鬆口,就恨得不行。斷斷續續咒罵著商枝不得好死,會遭報應。
“閉嘴!”陳老頭呵斥一聲,吳氏這才不再詛咒,哎喲哎喲地喊疼。
鎮上只有兩家醫館,第一家沒法治吳氏,又拉到回春醫館,眼見郎中束手無策,陳梅花抱著孩子,一邊給吳氏擦汗,一邊抹淚。
吳氏痛得狠了,就咒幾句商枝,彷彿只有這樣,心裡才會好受。
林德成聽她叫罵商枝,皺緊眉頭,就把這一家子攆出來。
吳氏氣急敗壞,覺得是商枝作的妖,不許這些郎中治她。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問她,“商枝治不好你?”
陳梅花看著許郎中做郎中打扮,眼底閃過希望,連忙說道:“她在村裡醫死過人,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點,不肯醫治我娘,就是怕治不好,敗壞自己的名聲。”來的路上,她已經從吳氏嘴裡知道商枝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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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嫉妒又怨恨!
虧她還怕商枝吃不上飯,準備給她送一碗麵疙瘩,結果她心腸冷硬,見死不救!
許郎中聽說商枝治死人,又治不好眼前的婦人,心中一動,他說:“你把人拉到對面樹下,我給看看。”
陳老頭把人拉到樹下。
“舌紫紅,苔薄黃,脈弦細……”許郎中號脈,檢查後診斷道:“這是肺心病。”
聽許郎中一語道出病症,吳氏心裡一喜,“郎中,我這病,能治好嗎?”
許郎中收起脈枕道:“你是氣虛血瘀,痰熱阻肺,需要益氣健脾,清肺化痰,佐以活血養陰。”
吳氏聽不懂,但是她知道許郎中的意思,他能治!
許郎中給開了一張方子,叮囑陳梅花道:“這張方子吃四劑,再換益氣活血養陰的方子。”他把第二張方子給陳梅花。
陳梅花不識字,看著許郎中很肯定的模樣,就知道她孃的病多半有希望,她很感激的說道:“謝謝郎中!您是好人,不像商枝見死不救!我娘雖然多有得罪她,但是她作為郎中,一點肚量都沒有,這種人就不配做郎中。”
許郎臉色微微一變,從陳梅口中得知為何商枝不願救,原來是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