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看著他被扎紅的背,良心發現,拿一瓶藥膏給林玉兒替他上藥,推拿一下。
拉下袖子,走出裡屋,便見啞醫坐在院子裡分洗藥材。
商枝看了一會,林辛逸和林玉兒出來,林辛逸哼哼唧唧道:“師傅,你該給我下一卷手札。”
“你明日去取。”
林辛逸咧嘴一笑,“我堂叔獵了一隻孢子,送來幾斤肉,我爹燒做著吃,你去一塊用中飯。”
“好。”商枝見已經晌午,便與林辛逸、林玉兒一同去回春醫館。
一行人趕著牛車方才到醫館門前,商枝就看見兩個女人從醫館走出來。年長的婦人大約三四十歲,滿面愁容。年輕的女子,做婦人裝扮,似得了失魂症一般,發紅的眼圈裡,雙目空洞。
林辛逸見商枝盯著兩個女人,好奇地問道:“你認識?”
“不認識。”商枝收回視線,她認得年輕的少女,正是周蔓。
他們進去,林德成正好收起脈枕,抬眼看見他們,“回來了?菜都燒了,趕緊去吃。”
商枝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方才那位婦人病情嚴重?為何滿面愁苦?”
林德成搖頭道:“那位年輕的女子已有將近兩個月身孕,許是夫家不幸吧。”
商枝恍悟,原來是如此,難怪周蔓做婦人打扮。若是未婚的裝束,診出喜脈,只怕會影響聲譽。
之前周蔓還能拖一拖,這會子有孕在身,只怕得如許氏的願,儘快嫁給薛寧安。
飯桌上,林辛逸話特別多,嫌棄老爹燒的狍子肉不好吃,“早知道師傅回來鎮上,就該叫您把狍子肉留著給她燒。”
商枝瞪他一眼,“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挑挑揀揀嫌難吃,給你吃的就算是親生的了。”
林辛逸鬱悶地閉嘴。
商枝覺得林德成的廚藝還成,沒有林辛逸說的那麼難吃。她吃一碗飯,喝一碗筒骨湯,便飽了。
林辛逸給倒一杯茶,林玉兒坐在商枝身側道:“師傅,香凝膏和美膚膏我們已經做了一百來瓶,打算怎麼安排?”
商枝端著茶水喝了幾口,深思道:“我到時候需要藥物推廣到別人的藥鋪去賣,現在就得開始做打算,先拿香凝膏搭橋鋪路。你們已經制出一定的數量,暫時先別做了,熬阿膠、黃明膠,還有我給你們一張傷寒的方子,炮製藥丸。我明日去縣裡,挑揀一個口碑好的藥鋪,將香凝膏和美膚膏放在他們那裡售賣。”
“先賣再給銀子嗎?”林辛逸覺得不妥,若是拖拉欠款咋辦?
商枝笑道:“咱們現在是求人賣,自然得先免費存放在那裡,賣掉多少再結算。等他們嚐到甜頭了,得付清貨款再交貨。”
而且現在別人不知道藥膏的好處,別說要給銀子,就是免費也未必有人願意肯讓你放他那裡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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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藥膏的品質,若是出事,誰的責任?
第一步,市場不是那麼容易打通。
商枝只是想一想,便覺得有些頭痛。
她得回去後,做一個詳細的規劃。
這樣想著,商枝便起身回杏花村,打算明日一早去縣城找秦伯言問一問縣城藥鋪的情況。
——
果然,如商枝所料,周夫人和周蔓坐著馬車回周府,就託人將周叔治叫回來商量。
周蔓回到屋子裡,縮在炕上,默默垂淚。
一雙手死死捂著小腹,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懷孕了!
周夫人的心肝都要被她給哭碎,之前逼不得已,把她許配給薛寧安,架不住周蔓哭鬧,便將婚期一拖再拖。如今倒好,肚子大起來,這婚事是拖不下去了。
周夫人這些天為著周蔓的事情,吃不好,睡不安,整個人眼見著瘦一大圈,如今神色憔悴,難掩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