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緊緊揪著小許氏的衣襟,咬著牙齒說道:“我不走!我要等商枝姐姐,我要和她道歉……”
“住口!”小許氏聽到這個名字就膽寒,剛才見到她上門,險些嚇得尿褲子,還以為商枝從栓子嘴裡聽到什麼,特地找她算賬,“是她叫我帶你走,說你哭吵得她頭疼。”
栓子一下子就不做聲,呆呆地靠在小許氏懷裡,腫脹的眼睛裡含著兩泡淚水,任由她抱走。
——
商枝通知小許氏帶走栓子,她就去把信寄給秦景凌,若是沒有別的意外,三五日便會來人接走栓子。
她去清河街的屋子,林辛逸與林玉兒正在調製香凝膏,他們在鎮上請了婦人淨洗晾曬藥材。
商枝看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頭髮散落在身前,遮掩住半邊臉,隱約可見髮絲後的半張臉,佈滿火燒的猙獰傷疤。渾身透著沉沉壓抑的氣息,站在一口大鍋前炮製藥材。
林辛逸從裡屋出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和商枝解釋道:“他是我爹撿來的啞醫,醫術不錯,就是手有點不利落,不能用力,做些輕便的活。”頓了頓,他又說,“這樣正好,有些事情可以給他做,不怕傳出去。”
商枝收回視線,往裡屋走,“隨你安排。”
林辛逸鬆一口氣,“他做事很認真,還教會我不少東西,他也不要工錢,只要給他吃住就行。”
商枝嘆道:“你決定用他,是看在他有這個能力可以勝任這一份工作,並非是因為他身體有殘缺,可憐他才給一個庇身之所,為何不能付工錢?”
林辛逸撓了撓頭,乾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怕你不答應嘛……哎喲,你敲我頭做什麼?我爹說了,男人腦袋不能給女人敲……誒,你還敲!”他護著頭,躲開商枝的爆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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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輕哼道:“我若是這麼霸道,就不會收你做徒弟!”
“為什麼?”林辛逸不滿了。
“我有愛心。”
“你是看中我聰敏過人,一學便會,於是決定收我做徒弟,造福百姓!”林辛逸又樂開花了。
商枝憐憫地看他一眼,“傻孩子,你就愛想太多。你的智商,除了我,也就沒別人樂意教你了。”
“……”
林辛逸備受打擊,萎靡不振,失魂落魄坐在院子裡思考人生。
商枝提著他的後領,拽著他進屋,“解開衣裳,趴下。”
林辛逸臉色爆紅,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襟,往牆角退縮,眸光閃爍道:“師……師傅,你脫……脫我衣裳做什麼?”
“教玉兒針灸。”商枝看著他羞澀地模樣,忍不住嘆息,“難為你這個智商,還能想到歪點子上去。”
林辛逸蔫蔫地‘哦’一聲,忸怩地解開腰帶,漲紅著一張臉,“你……你們轉過身去。”又補上一句,“不許偷看!”
商枝:“……”
林玉兒:“……”
她們轉過身去,聽著身後窸窸窣窣地脫衣裳聲音。林辛逸磨磨蹭蹭,半天也沒好,商枝不耐煩的說道:“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咋比女人還磨磨嘰嘰?”
林辛逸沒了聲,好半天,才小聲說道:“好了。”
商枝轉過身,差點被氣死!
他把衣裳全都脫掉,又重新把底衣從前面反著穿,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後背。下面穿著褲子,用外衫裹實了,生怕多露一點,就被佔去清白。
商枝認了,誰叫是自家的蠢徒弟。
她把外衫往下一拉,林辛逸急急忙忙抓著褲子,嚷嚷道:“掉了掉了!我褲子被扒掉了!”
商枝拍開他的手,“在我眼裡,你和砧板上的豬肉沒啥區別。”扯掉外衫和底衣,林辛逸只著一條褲子。
他憋紅著一張臉,羞羞臊臊地躺在上面,緊緊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商枝一針下去,林辛逸破音痛叫一聲,哪裡顧得上羞澀,被林玉兒扎得快要哭出來。
等林玉兒練完手,拔掉針,林辛逸蜷縮在木板上,蔫兒吧唧的,一副被摧殘後的小媳婦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