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族長把錢袋子遞給賀良廣,“你認一認,這是不是你家的錢袋子?”
賀良廣本來信了鄧氏的話,見到錢袋子,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賤人!你竟然拿家裡的銀子在外養野漢子,簡直敗壞賀家門風!我娶你這樣不守婦道的女人倒八輩子血黴!來人!來人!把這姦夫淫婦抓去浸豬籠!”
鄧氏是什麼人,沒有人比賀良廣更清楚。她會爛好心,大清早給賀大昌送傷藥?孫女兒都扣剋的人,咋會這麼好心腸?
“沒有!我沒有!真的是他把我打暈的!”鄧氏死不認賬,恐懼的抓著賀良廣的手臂。
賀良廣把她的腦袋按在木板上,脖子上根本就沒有被打的紅痕,猛地推開她。
這賤人在撒謊!
他徹底信了。
他傷到屁股,動彈不得,鄧氏不和他睡一個屋,半夜裡偷摸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鄧氏被冤枉死了,她跪走到陳族長身邊,“大伯,我沒有和賀大昌通姦!是他……真的是他強迫我……”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陳族長是旁觀者清,沒有像賀良廣被羞憤惱恨衝昏頭腦。“你老實交代,來李寡婦家做什麼?”
“我……我……”鄧氏臉色慘白,哭得紅腫的眼睛閃爍,就聽陳族長道:“你不說清楚,賀里正把你們浸豬籠,我沒辦法幫你們。”
鄧氏被浸豬籠嚇住,她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交代:“商枝害苦我家那口子吃板子,我半夜找賀大昌,給他銀子找他教訓教訓商枝,讓她吃點苦頭,做人別那麼囂張。我第一次幹壞事,良心不安,商枝是個小姑娘,我活大半輩子咋能和她計較?大清早趕過來阻止賀大昌,哪裡知道他會起齷齪的心思……”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使壞……”鄧氏涕淚橫流,磕頭認錯。
商枝真的佩服鄧氏的演技,她疑惑的問道:“教訓我是有多見不得人,得挑半夜裡摸上門。”然後指著鄧氏的脖子,“嬸,你家蚊子可真毒,叮咬那麼大個包,我給你藥抹一兩回,保管見效。”
大家順著商枝指的地方,看向鄧氏的脖子,那哪是蚊蟲叮咬的,分明是被賀大昌這大蟲給咬出來的!
鄧氏臉色發白,手忙腳亂的捂著脖子。
賀良廣臉色漆黑的幾乎要滴出墨汁,就見賀大昌跳起來,“鄧桂花半夜裡找我教訓商枝,我可沒打暈她,她為啥在我炕上?”
鄧氏狠狠啐一口,“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爬你的床?”
賀大昌被問住了,他突然看向商枝,是不是她陷害他們兩個?
他正要揭發商枝,就聽見賀良廣對陳族長道:“賀大昌承認鄧桂花找她教訓商枝,那就是他強佔鄧桂花。陳大哥,按照宗法,是不是得打斷賀大昌的腿,然後趕出杏花村?”
雖然賀良廣心裡認定鄧氏不是清白的,但是他恢復理智,不能認了鄧氏和賀大昌有姦情。既然兩人都承認給的銀子是請賀大昌教訓商枝,他就避重就輕,替鄧氏遮醜,認定賀大昌強佔鄧氏。
看著鄧氏脖子上曖昧的痕跡,他就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
陳族長點頭,“的確是如此。”
“你們上去把他按住。”賀良廣指著兩個壯漢,讓他們堵住賀大昌的嘴,怕他說出真憑實據,也歪打正著的讓賀大昌沒有機會交代出是商枝幹的好事,省了商枝接下來的計劃。
壯漢衝上去堵住賀大昌的嘴,把他按在地上。
賀大昌想反抗,賀平文拿起擱在門後的棍子,狠狠打斷賀大昌的雙腿。
“咔擦”一聲,賀大昌慘叫,額頭上的青筋幾乎要炸裂,壯漢鬆開賀大昌,他雙手緊緊抓著雙腿在地上打滾。
賀良廣冷聲道:“把他丟出杏花村!”
賀大昌拔掉嘴裡的破布,面容扭曲的瞪著賀良廣,眼底是刻骨的恨意。雙腿被打斷,趕出杏花村,賀良廣是對他趕盡殺絕!
他是被冤枉的,賀良廣為了給鄧氏遮醜,才迫切的定罪。
賀大昌恨恨的想,賀良廣毀了他,他憑什麼要給賀良廣遮掩他的罪行?
轉頭對薛慎之說道:“你想知道是誰想要害……”
“賀大昌!”賀良廣大喝一聲,警告賀大昌。“你總是記吃不記打。才打斷雙腿,你還是不長記性。念在十幾年故交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句忠告。嘴裡把住門,說話前三思,免得禍從口出!”
賀大昌恨意洶湧,可不得不忍氣吞聲。
當年賀平章從小顯露出讀書的天賦,人人稱他小神童,賀良廣對他很看重,希望他能像賀家堂叔一樣,進京做大官。哪裡知道,薛慎之不聲不響參加縣試,大出風頭,把賀平章的風頭蓋住。
許氏十分厭惡薛慎之,咒罵他是命硬的煞星,聽到他考得很好,在村裡吹噓,太得意忘形,在賀良廣面前吹捧薛慎之,嘲笑賀平章只是個鳳凰尾巴上的雞毛。
賀良廣氣得半死,回去後聽到縣令對薛慎之很高的讚美,心神不寧,他恨賀平章年歲比薛慎之小,又怕賀平章沒有薛慎之出色,一時昏了頭,找他弄傷弄殘了薛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