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好看薛慎之在河邊洗衣裳,想把他推下河凍傷了,再撈上來。哪裡知道薛大虎竄出來,嚇得他趕緊跑了。還以為薛大虎會把薛慎之就上來,沒有想到薛慎之沒事兒,薛大虎溺死了!
這一樁事,幾乎快要爛在他們肚子裡。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賀良廣有把柄在他手裡,他和李寡婦的事情,賀良廣才給他遮掩。
他不管不顧捅出去,賀良廣是買兇殺人,可他是殺人兇手,魚死網破,誰也討不得好。
賀大昌在賀良廣警告下,閉嘴。
壯漢把他拖出去,丟到杏花村十里開外的地兒。
李大嬸聽到這邊的動靜,趕過來就看見賀大昌被架著帶走。她往屋裡看了看,躊躇一會,追著賀大昌離開。
薛慎之漆黑的眼睛望著賀良廣,幽深晦暗。看得賀良廣脊背發涼,他抬頭看薛慎之一眼,冷哼一聲,帶著鄧氏回去。
他垂著眼簾,以往心中只是猜測賀良廣,而今賀大昌的話,他不用任何推敲,就能確定想要謀害他的人是賀良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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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望著賀良廣和鄧氏等人的背影,嘴角翹了翹,她讓鄧氏有嘴說不清,在她脖子上掐了幾道紅印子。就算剛才解釋的差不多,她相信賀良廣看到鄧氏脖子上的紅印子,就會心裡有疙瘩。
一旦夫妻間生出猜忌和不信任,一定會沒有好日子過,鬧得雞犬不寧。
陳族長若有所思的看著商枝,心裡想著她是特意找他過來,還是無意?
他嘆息一聲,鄧氏和賀大昌沒安好心,就算商枝是故意,也只是他們自己得的報應。
但是該提醒的還是得提醒,陳族長語重心長道:“商丫頭,你之前在村裡是人憎狗嫌的,需要靠鄉鄰救濟才能生存。突然之間,你醫技出色,家裡條件快算得上頭一份,難免會招有心人的嫉妒。我看你是聰慧之人,應該知曉懷璧其罪。行事不能太冒進,要穩住心性,莫要讓人捉住錯處。”
別人吃糠咽菜,她家頓頓有肉,鄉鄰們如何能不眼紅?何況她還是弱質女流,無依無靠。不欺負她,欺負誰去?
商枝感激的應聲,“多謝陳叔提點,我記住了。”
這些她都懂,但是能夠推心置腹的與她說這些,便是真真正正將她當做晚輩教導。
“賀大昌被趕出杏花村,李寡婦下大牢等著流放,這屋子空下來。你要住的話,收拾一番不要的都扔掉,翻一翻可以住。”陳族長看一眼屋子,站在屋裡能看見屋頂白亮的星星,下雨準會漏水,需要修補。
商枝哪裡會住這兒?
“不了,這屋子出許多糟心事,住著不順心。我打算造房子,明日去縣裡看看材料。”商枝說出心裡的想法。
陳族長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商枝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賀大昌他是大惡之人,留在杏花村,是禍根。”
陳族長搖了搖頭,並不在意。“陳四在縣裡給人造房子,他是工匠,你可以找他幫忙。明日我讓耀宗與你一起去縣裡,我家中造房子,也是他親力親為,多少知道一些,免得你會吃虧。”
商枝道謝。
“你們去忙,我去地裡轉悠轉悠。”陳族長一擺手,雙手背在身後離開。
陳耀宗也去地裡幹活。
陳耀祖沒有走,而是站在薛慎之身邊,他笑嘻嘻的說道:“薛大哥,你在清河書院好嗎?那裡面的老師都像薛秀才一樣迂腐固執?”
薛慎之斂去眼底思緒,失笑道:“清河書院的老師很好,你不會覺得他們迂腐固執。”
“當真?他們不嚴厲可怕?”陳耀祖將信將疑,十分好奇,天底下有這麼好的老師?
薛秀才教書,他聽著和尚唸經一樣,瞌睡蟲全都跑出來,還怪他上課打瞌睡,要受三戒尺。
“嗯。”薛慎之點頭。
陳耀祖眼睛一亮,“那我下半年去清河書院唸書。”他根本不知道,薛慎之在邱令元繁重的學業下,睡覺時間都得擠出來,哪有時間想老師是否嚴厲、迂腐啊?
陳耀祖成功掉進坑裡,等去清河書院唸書時,氣得哇啦哇啦叫:騙子!天底下的老師根本就是一個樣子!
現在他心裡想的是薛大哥很溫和,平易近人,不像表現出來冷冰冰的模樣。
陳耀祖圍著薛慎之轉,問著清河書院有趣的事。
薛慎之垂目,認真想一想,似乎除了唸書之外,並沒有業餘的時間。他說:“讀書很有趣。”
陳耀祖:“……”薛大哥怕不是個書呆子?
商枝噗嗤笑出聲,覺得薛慎之就是話題殺手。
任何話題,都能神奇的在他這兒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