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越顯凌厲,在深深看過那得意至極的中年男子後,明玄掌中一個用力,將衛絮扶好,旋即自己站了起來,旋即讓衛絮靠在了自己的懷中,聲音平靜得出奇:
“掌櫃的當真覺得這般就可以困住明某了?”
一句太過於冷靜的反問出口,明玄側過眸子,看向了中年男子。
灰袍男子本是萬分得意的神『色』頓了一瞬,視線中閃過一瞬的遲疑,旋即掃看過那靠在明玄懷中,口中還不斷流著血的衛絮。
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人人都道明公子是這兩儀谷中最有計謀的人,今日一見,在下倒當真是佩服。”
停頓了一瞬,男子話音中的笑意越顯濃郁:“想憑著幾句話來嚇住在下,在我看來,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剎那間,一片安靜。
屋內,寂靜不已。
整個芳菲酒樓內,更是平靜地好似一個人都不存在一般。
明玄的視線略略壓下了一絲,目光中透著森森的寒意,望看向灰袍男子,停頓了足足有半晌的功夫,才又是低低落了聲:
“讓她走。”
她,說的自然便是此刻靠在他懷中,昏『迷』不醒的衛絮。
眉眼間的笑意越顯濃郁,掌櫃的腳步已然緩緩上前,靠近了明玄,站在了明玄所能觸碰到的最短距離之外。
“便是到了此刻,明公子還是這般憐香惜玉啊。”
掌櫃的也並不傻,自然不會真的去相信,這女子會是這明玄的看妹妹。
“讓她走,我自會主動跟你去公孫家。”
對於這個男子所說的話,明玄並未打算理睬,而是徑直轉口接著說了下去。
這一次,掌櫃的眸子裡倒是真的掠過了一絲訝異,他並未想到,這明玄對這女子,倒是上心得緊。
沒有即刻應聲,明玄的眸子已然抬起,深深地看向了中年男子,話音帶著絲絲縷縷的威脅出口:“若是她沒有離開,我也定是要將你這芳菲樓鬧個天翻地覆。”
聲音清晰落下,字字清冷落在了灰袍男子的耳中。
這下,倒是真的輪到灰袍男子愣神了。
站在原地不動,眸光落在明玄的身上,單手抬起,一下又一下地拂過自己的衣袖,中年男子思索著,是否要真的這般做。
公孫家要的是這明玄,這女子絲毫用處都沒有,就是留下來也是個麻煩。
思前想後,灰袍男子終於似是打定了注意一般,頭顱高高地揚了揚,腳步上前,向著明玄的方向伸出了手:“給我。我帶她出去。”
如今已是困住了明玄,自然不能再出岔子,這女子,當然是由他親自送出去,他才能放心。
明玄的神『色』明顯頓了一瞬,視線從男子身上移開,看向了靠在自己懷中的衛絮,眉頭輕蹙了許久,卻也是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扶著衛絮,將她送到了那灰袍男子的手中。
“你……”口中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不待明玄的話音接著說下去,那灰袍男子已然一個重重出手,也不顧衛絮是怎麼樣的狀況,一把扣住了衛絮的肩頭,扯著她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