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葭用力的呼吸著,垂下的兩手緩緩有了動作,她說:“如果你再這樣,別怪我要失禮了。”
他感興趣的揚起劍眉,“噢?堡主要怎麼個失禮法?”
說時遲那時快,詠葭抬手往他兩邊腋下一戳,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毫無防備下“嗷”的一聲松開了手臂,她立刻不失時機的跳下馬沒命往前跑。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翁銳陣不由分說追了上去,揪住她帽子後的薄紗一扯,固定帽子的發針刺到頭皮,詠葭吃痛的哀叫:“哎呀!”順勢往後倒來,他攔腰抱住卻因為沖力過大,兩人雙雙倒在草地上。
“下流,無恥,強盜,放開我!”惱羞成怒的詠葭再也顧不上許多,瘋狂的掙紮著破口大罵。
翁銳陣一個轉身將她壓下,定定的看著她狼狽但仍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收起戲謔神色認真的問道:“你討厭我?”
“沒錯!”詠葭憤恨道。
憑他在女人堆裡向來吃香的行情來看,她的反應足以讓他懷疑自己無往不利的魅力消失殆盡了?
“為什麼?”他不服的輕嚷:“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看不到,感覺不到嗎?”
“你為何喜歡我?因為我長得美?因為我老是拒絕你?還是因為我是長公主的義女?”詠葭露出一個無聲的笑,一滴眼淚驀地滑落,“你我的身份早就告訴你,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殿下不會允許,國相也不會允許。”
他震驚的望著她,她的眼淚狠狠刺傷了他,“為什麼不可能,他們為什麼不允許?”
她放棄抵抗的癱在地上,“他們是政敵不是嗎?表面上平安無事,私底下卻暗潮洶湧,別說你不知道。”
“那又怎樣?這根本不能妨礙我們相愛。”他仍做著垂死的掙紮,心底卻涼了半截。
“如果讓你在國相和我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誰?”詠葭尖銳的問。
他聞言啞了聲音,她又道:“看吧,你無法做出選擇,所以我才說我想要的你給不起,那就別來糾纏我了,你做你的大將軍,我當我的堡主,今後各自婚嫁互不相幹。”
詠葭推開頹喪的他站起來,走了幾步又折返,忽如其來的趴跪□,蜻蜓點水似的吻了吻他的眉心,悲悲切切道:“再見。”
瞬間化成石頭的他怔愣的望著她跑遠,手背上有一滴尚存溫度的淚,這是她留下的……他的心幾乎也跟著想要哭起來了。
拍馬穿出森林,馬兒忽然揚蹄嘶聲,詠葭忙勒韁繩,黑衣黑褲黑馬,贏庭彷如等待伏擊獵物的魔鬼,臉上表情亦添了幾分陰冷。
詠葭側臉四下掃了一眼,確保沒有旁人在後,一言不發調馬頭走向他,“贏大人,我想秋獵您並不在受邀之列。“
形同虛設的東宮九牧監根本沒資格伴駕出遊狩獵,也正因可有可無,贏庭只花了一點小錢便打發過去,三天不用入宮點卯。
瞧她一臉防備,他不禁咬牙切齒,“你,稍微適可而止些。”
她吻他,她居然光天化日的主動親吻一個聲名浪蕩的男人!試問她哪兒來的自信翁銳陣經得住誘惑,而沒有任何後續動作?
“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總之這裡不是您呆的地方,沒引起麻煩前請盡快離開。”詠葭自封了武功,喪失所有防禦能力,此刻萬一發生意外,她只得眼睜睜看著他送死,雖說他現在的行為與“送死”無異。
贏庭徑自惡狠狠的瞪她,巋然不動,惹得詠葭急切催促:“還不快走!”
“你記著,不要仗著貝嵐教你的那些花俏本事而過於疏忽了男人的危險性,同樣攸關生命。”
不涉及性命她便不去在意,他必須這麼警告,心裡依舊憂慮焦灼,怕她聽不進耳朵,不上心,一眼不錯的緊盯她的眼睛,大有得不到肯定的回答就不善罷甘休的架勢。
詠葭吸氣吐氣,不解突然翻騰起伏的心緒意味著什麼,首次接不住他如此執著熱烈的視線,偷偷別開頭,“記著了,走吧走吧,快走吧。”
贏庭同樣不解她為何臉蛋紅潤,可終歸聽見了她的許諾,眉頭稍稍松開,手一抬拋了一樣東西給她,詠葭連忙接住,攤開掌心一看是一把她慣常使用的袖箭。
“保重。”他說完,揚鞭打馬奔離。
詠葭目送他直至消失身影,手指摩挲袖箭小巧的箭身,一朵笑意徐徐在嘴邊綻放……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更新了!除夕前夜魚仔提前向各位美人兒拜年,祝大家龍年大吉!龍馬精神!龍騰虎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