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小葉的一條長微信,我再也吃不下早餐的第二個肉包子了,呆坐在座位上,目光所及範圍完全不在大腦皮層上成像。
腦腫瘤!怎麼可能呢?上兩周下班時還遇見過,怎麼就突然得了這個病?
這條長微信實際上是地産集團成本系統的群發郵件,因為我已經不在地産集團的通訊錄中,小葉知道我和邱工的關系,就單獨轉發給我了這條關於邱工罹患腦腫瘤成本系統號召捐款的郵件,此時地産成本系統的同事應該都收到了這封郵件。
我向小葉瞭解具體情況,她也不清楚,都是剛剛收到的訊息。
我又向集團成本部的同事打聽,得到的資訊說邱工是上週住院的,目前已經手術過一次了,集團正在號召大家捐款。
我想了想,把小葉的長微信轉發到“遠建老同事一家親”的群裡,這個群裡有80多人,大部分都認識邱工。
邱工是我2004年進入遠建公司預算部的第一個上級主管,認識十幾年了,後來邱工調到集團,有幾年沒見過面,自從我們搬來cbd總部,又偶爾能遇到,打個招呼聊幾句,我還開玩笑問過邱工“十幾年不變樣,是怎麼保持的”,怎麼就腦腫瘤了呢?讓人怎麼接受啊?
“老高,你發這個資訊幹嘛呢?”小葉私信給我。
微信沒有語氣,但我能感受到小葉有責怪的味道。
“我號召大家捐款啊,都是老同事。”我平靜地回複。
“你發了讓大家捐還是不捐,有不想捐的呢?我覺得不合適。”
“微信群到關鍵時刻應該發揮它的作用,而不是隻為平時說些無聊的話、發無聊雞湯用的。”
“隨你啦,你自己搞吧。”
我沒有再回複,雙方都帶著氣了,我不解的是小葉你責備我是為啥呢?我轉發你的資訊,又不代表是你發的,跟你啥關系嘛,莫名其妙!人都這麼複雜幹嘛。
很快,“遠建老同事一家親”的群裡有同事開始問各種問題,有問邱工病情的,有問怎麼捐款的,還有問邱工住在哪家醫院的。漸漸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推選我為捐款負責人了,我客套幾句,最後表示如果大家信得過我,我願意做捐款的收集人,一定會把賬目搞清楚,一定向邱工轉達老同事們的心意。
截止當天下班,透過微信紅包我收到了9000多元的捐款,大家非常踴躍,我知道我們曾經的集體像一個大家庭似的,絕不是小葉想的那樣會讓大家尷尬。
很多同事發完紅包,都會附一句祝福的話語,我列印捐款清單時特意加了一欄“祝福語”,裡面寫著“祝邱工早日康複”、“邱工,加油!”、“老領導一定挺住!”等暖心的話語。我一一列明,要把老同事們的祝福都帶到,而不單單是捐款,對於病人,精神上的鼓勵更為重要。
一條微信發給小葉:“捐款已破9000。”我覺得帶著的情緒可以透過無線訊號傳出去。
“老高,幹得不錯,牛!”小葉明顯求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