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以港商身份做出口貿易,反正要不了多少本錢,虧錢的可能性也不大。
此時的香港仍是內地對外貿易的重要視窗——中國尚未加入世貿組織,市場經濟地位未獲國際認可。而香港早在1948年就加入了關稅協定,透過香港公司出口歐美,不僅可以規避懲罰性的關稅,而且透過港企的身份出口,優勢地位是內地無法比擬的,所以沒有比在香港做外貿更有優勢的了。
從這一方面來說,這也是香港經濟持續繁榮的重要原因之一。
聽完楊一木的宏偉計劃,在場幾人都目瞪口呆。心想楊一木這小子太能忽悠了,不做騙子實在可惜,但又佩服地不行,代工多方便啊,挖國營廠牆角,那些鐵飯碗工人可不好對付哦。
當然也可以投錢搞合作,但說不定就變成了甩也甩不掉的包袱,傻子才會幹這事。
在汶河鄉政府的積極協調下,加上方老頭在富平玻璃廠多年的威望,楊一木一行與富平玻璃廠的談判異常順利。
第二天下午,雙方僅用半天時間就敲定了所有合作細節。
婉拒了富平玻璃廠的盛情招待,楊一木讓方老頭和刁青松連夜乘船返回。
自己跟富平玻璃廠借了輛麵包車,買了些禮品,和劉修遠直奔平橋鄉。
抵達平橋時,已是晚上八點。兩人一路打聽,終於找到高波家。
正要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吼聲,“高波!你家都窮成這樣了,你爸還想抱孫子?你自己幾斤幾兩沒數嗎?一個閨女都養不好,非要生兒子!生出來還得上你妹夫家的戶口,跟你妹夫姓李,你不覺得窩囊嗎?”
“還有,既然你爸那麼想要孫子,為什麼不讓孫子留在老家給他們帶?你一個月一共才掙幾個破錢,給完生活費還剩幾個子兒?啞巴啦?天天那大道理不是講的挺溜的嗎?怎麼這時候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楊一木和劉修遠面面相覷,尷尬地站在門外。
連楊一木都不知道,這時候敲門,到底合不合適。
這時,女人的聲音更加尖銳了,“高波,我跟你結婚也十幾年了,你讓我過上一天好日子了嗎?你要是心裡還有一點點愧疚,你就饒了我、把婚離了吧!”
“你想怎麼鬧都行,離婚這事不可能!”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沒錯,正是高波的聲音。
“女人聲嘶力竭地喊道,“那我明天就搬出去住!你要是不離婚,那就永遠也別想再見到我!”
高波無奈地哼了一聲,說道,“隨便你吧。”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咔嚓”一聲,大門被猛地拉開......
高波叼著一根還沒點燃的香菸,頂著一對紅腫的眼袋,看到楊一木和劉修遠,驚訝不已地問,“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