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木想脫褲子給他看,自己不是女人更不是泰妖,只得無奈答道,“男。”
當問到戶籍地的時候,年長警察冷冷哼了一聲,“哎喲,不孬,跑到省城盜竊,膽子不小,你這可是流竄作案啊,性質挺惡劣。”
“職業?”年長警察可以想想不對,又補充一句,“待業還是務農?”
楊一木有氣無力的道,“我是老師。”
“放屁。”年長警察拍了下桌子,義憤填膺地道,“都到這兒了,還不老實,就你這孬樣,還是老師?老實交代?”
這樣的人竟然也做老師,到這兒了還不老實,老實交代。”
楊一木道,“交代什麼?”
年長警察說,“裝什麼糊塗!”
楊一木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要交代什麼?”
年長警察頓時惱了,猛地又一拍桌子,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頻道上的審訊直到竹竿和張燕出現,楊一木才算解脫了。
當楊一木的房產證、戶口本等證件擺在桌上時,一切誤會都算解開了,兩個警察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弄錯了。”年長警察不好意思地說道。
楊一木沒好氣地舉起手銬,年輕警察忙不迭地過來把手銬解開。
楊一木活動著手腕,冷冷道,“那我可以回去了?”
“當然當然!”年長警察堆著笑臉,“我早上一看就知道你是文化人,我就說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犯罪份子。”
說著,訕訕一笑,扭頭對年輕警察道,“真被我猜著了,還真是老師,你瞧瞧,都怪老陳那幫人辦事不仔細...”
年輕警察連連點頭。
兩人一路將楊一木送到派出所門口,年長警察還熱情洋溢地說,“歡迎楊老師以後常來省城做客!”
楊一木連忙擺手,道,“不了...不了。”
等走遠了,楊一木問竹竿,“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竹竿道,“不是我,是院子裡一個小孩告訴我們的,張燕找她爸託人撈的。”
“妹子,這次真得謝謝你了,幫我謝謝你爸,改日一定登門感謝,不然我這洋相可要出大了。”楊一木誠懇地對張燕說。
張燕抿嘴一笑,“哥,你別客氣,其實也不是我爸,是我爸一個學生現在在這裡當副所長……”
回到家後,楊一木越想越不是滋味。
平白無故被當成小偷關了一夜不說,最後還得靠曾經手下的小丫頭幫忙才能脫身,這種無力感讓他頗感沒面子。
突然感到一陣氣悶,自己過去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把所有的事情想的太單純了。
重來以來,總體來說,無論是當老師還是經商一切順風順水,以至於忘記了現實的殘酷。
經過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一夜,他才覺察到自己的無能,但凡有點社會關係,他不至於在裡面關著一夜,窩囊成那個樣子。
如今這記悶棍徹底打醒了他——真正的安穩不是與世無爭,而是擁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
尊嚴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否則有錢都不一定過得舒心。
人在解決溫飽之後,總得追求尊嚴這些精神層面上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