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木早有準備,一個側身飛踢將高個年輕的踹翻在地。
趁著對方倒地的瞬間,猛地撲上前去,右臂如鐵鉗般死死勒住壯漢的脖頸,力氣大得驚人。
“有完沒完了?非要找死是吧?”楊一木雙目赤紅,勒著高個年輕的嘶啞地怒吼。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暴怒,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壯漢被勒得面色紫漲,眼球凸出,只能發出“嗬嗬“的窒息聲,雙手徒勞地拍打著楊一木的手臂。
“他媽的跟你說了多少遍,別來惹我!別來惹我!”楊一木怒不可遏,掄起左掌啪啪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
隨即又抄起腳下的磚頭,朝其餘幾人厲喝,“來啊!不怕死的一起上,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弄死一個夠本,弄死兩個賺一個!”
剛才還躍躍欲試的那幾人被楊一木惡狠狠的這架勢鎮住了,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他們也知道,怕是眼前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也不是什麼善茬,真要上去,說不定真要玩上小命。
高個子的臉已經腫得像豬頭,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不知是疼痛還是缺氧所致,反正看著都替他難受。
“小……小兄弟,大家鬧著玩的……”老頭慌忙打圓場,卻在楊一木凌厲的目光下噤若寒蟬,後半句話硬生生嚥了回去。
楊一木深吸一口氣,稍稍鬆開手臂。
“咳咳...哥、哥們,我服了,我服了,行不行?”高個年輕的如獲大赦,貪婪地大口喘息。
“記住,我再說一遍,別他碼的再惹我了,這是最後一次警告。”楊一木冷冷道,抬腳往高個子的腳踝上狠狠踢了一腳,力道拿捏得剛剛好,不會骨折,但會有幾天走路不利索。
發洩完怒火,楊一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解了氣也就好了,真出了事或者鬧出人命,等待他的就不是臨時拘留這麼簡單了,得換個地長住,還要幹活,比如踩縫紉機、糊火柴盒、挖渠什麼的。
他將像高個子像破麻袋一樣扔在地上,重新回到牆角閉目養神。
其他人手忙腳亂地把壯漢扶到一旁。
“哎,老頭,這高個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啊……”楊一木眼皮輕眺一下,衝老頭問。
“他自己摔的。”說著,老頭扭頭對其他幾個人問,“你們說是不是?”
“對對對,我們都看見了,是他自己不小心...”眾人連忙附和。
“行,管好你們的嘴,但凡扯上一個字,你們儘管試試。”楊一木冷冷丟下一句,不再言語。
他現在只盼著那個叫小軍的孩子能及時通知到竹竿他們,又或者竹竿發現自己失蹤後能找到派出所來。
“知道,知道。”眾人又連聲說道。
這一夜格外漫長。
楊一木算是遭了罪,水泥地又潮又冷又硬,真不是人睡的,渾身痠疼,直到清晨七點,小黑屋外面依然靜悄悄的,估計警察還沒有上班。
楊一木摸出皺巴巴的香菸,倚著鐵門蹲下身子後點燃了一支,大吸了幾口之後,繼續閉眼眯著。
九點多,鐵門終於咣噹一聲開啟。
昨晚帶隊抓人的警察指著楊一木,大聲道,“你,出來。”
審訊室裡,牆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格外刺眼。
楊一木老老實實地進去坐下,裡面坐著兩個警察,一個年輕些、一個年長些。
年長的警察問,“姓名?”
“楊一木。”楊一木老老實實答道。
“性別。”年長警察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