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見她沖自己點頭微笑,心中不禁黯然傷神:唉!好徒兒,將來你娶妻生子為師我怎麼捨得讓這貌美如花的姑娘守寡呢!
作孽啊常葛!你大爺的!
沿著府牆直走一拐彎便是住處,出去的時候被街上的景象吸引,也沒怎麼仔細看,此時才發現原來王員外府就在隔壁。
想著自己住處家徒四壁,蘇幕不禁咂咂嘴,看來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遊戲世界,隔壁老王果然都不是什麼讓人舒心的好鳥。
蘇幕進屋就將紙鋪在桌子上,舀了點水開始研磨。
“喂!你這是要幹什麼?”蘇故遙將嘴裡的細竹簽吐出去,又換了一根新的繼續咬著玩。
“畫畫。”
“切!”會畫畫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切什麼?”蘇幕見他一腿曲起蹬在椅子上,一腿耷拉在地上,又止不住的想要教訓他,“站沒站樣,坐沒坐形,你看看你,還叼個牙簽,真當自己是流氓頭子了!”
在俄の眼裡爾頂多算個殺馬特貴族。
蘇幕眼睜睜的看著蘇故遙又換了根細竹簽,挑釁似的看著自己,當時就想抽自己一嘴巴,還管他作甚!怎麼那麼不長記性!於是他垂下眼皮,開始了自己的大作。
蘇故遙依舊沒正形的坐在凳子上,沒有吵他,也沒說要走。剛勾了個輪廓,蘇幕想起什麼似的又問他,“你的胳膊怎麼樣?”
一開始覺得他來救他是遊戲劇情,是天經地義,可一想到他一個十歲的孩子,幹巴瘦的身體,在胳膊受了傷的情況下還把他從山上拖回家中,心裡不禁有些感動。
“那點小傷算什麼,又不是掉了胳膊。”他不滿的咬著竹簽,毫不領情,“多事。”
蘇幕在心裡默默地又扇了自己一巴掌。
看來還得感謝二狗這個劇情炮灰,多虧他砍傷了髒猴兒,才讓髒猴兒上山找草藥時拖回了他。
白玉般的手指龍飛鳳舞,做自己喜歡的事,整個人都顯得更加意氣風發了。
盯著蘇幕看了半天,蘇故遙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
“你要是想謝我,就快點養好身體教我套劍法,然後趕緊走。”說著他將目光從那好看的手上移開,“我可養不起你這等富家閑人。”說完拎起錘子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本公子作這畫就是怕你生活困苦,真是不知好歹。
一個紅臉關公躍然紙上,蘇幕看墨跡也幹的差不多了,便小心翼翼捲起來與他前後腳一起出了門。
他一直向前走,他也向前走,他左拐,他也左拐。
“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蘇故遙停下腳步,有些不耐煩的問。
蒼天有眼,雖然本公子老是上趕著做你師父,可還沒賤兮兮到這種地步。
“誰跟著你了!我是要去員外府送畫的。”
蘇故遙聞言眼裡有一絲失落一閃而過,微妙的僅僅一瞬間,連直視他的蘇幕也沒有察覺。他抬頭看了看高牆大院,掂了掂手上的錘子,道:“那正好,我去員外府還錘子。”
蘇幕有點不可置信,這錘子竟然是他堂堂正正借的。黃昏中清風徐來,他心中略微有那麼點欣慰。
待到王員外門口,蘇幕捏著古人文縐縐的語氣將畫交給守門的家丁,又客客氣氣說清來意,耐心等著他們去通傳,可謂是彬彬有禮。
一回頭發現蘇故遙正看著他,似乎還看了有一會兒了,可還不等他開口,蘇故遙就搶著問道:“你看我幹什麼?”
嘿!你還倒打一耙!
蘇幕正要說教時,大門被人開啟,通傳的家丁恭恭敬敬的沖他說:“蘇公子,老爺請您進去呢!”
“有勞。”
蘇幕皮笑肉不笑,將寬袍大袖一甩,甚是風雅地帶起一層薄灰,嗆得小故遙連打噴嚏。
一進去就是一條小石子路,路兩旁栽種著幾株小樹,蘇故遙走在後面,在蘇幕目瞪口呆下,悄無聲息的將錘子丟在了樹根下。
不一會兒就聽到身後兩個家丁傳來話語,“看!這不是你要找的錘子嗎?”
另一個道,“是啊!找了半天原來在這,什麼時候丟的呢?謝謝你啊!要是再找不到,夫人就得扒了我的皮。”
碩大的夕陽下,蘇故遙依舊跟個沒事人似的,大搖大擺往前走,蘇幕扶額。
常葛這是你生的兒子麼!在氣人程度上簡直不亞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