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指著自己左臉:你親孤一下,孤就告訴你。
趙榮華別開頭,耳上一濕,那人咬了下,又飛快的挪開,得意的抿抿嘴。
趙榮華臉上又熱又臊,索性背過身去,看牆角爬行的蟻蟲,雨後土地濕潤,雜草叢生的地面上有很多小蟲爬出爬進。
忽然,她好像看到什麼東西,金燦燦的,被雨後的日光一映,折出強光。
只一點,藏在泥土中。
她伸出手指,摳了摳土壤,那點金色漫開,原是一片金鎖。
她戳了戳容祀,拿眼示意這地下的異樣。
容祀眯起眼來,輕輕拔出短刀,三兩下將泥撇開,草堆下的泥土中,埋得是箱匣,兩人默默將土蓋好,看不出差錯後,又附耳於上。
問過史家了嗎?”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淡淡的,莫名帶著幾分威嚴勁兒。
屬下問過了,史老大人沒有直接回拒,卻也沒有答應。”
那老東西,向來懂得明哲保身,隔岸觀火。”年輕男子似在意料之中,嗤了聲,“他若是看不到得勝的苗頭,斷然不會明確答複。”
陛下,要不要再去問史小大人。”
陛下?”趙榮華張開了嘴巴,沒敢出聲。
那男子聲音清雅,怎麼也不會是安帝,既不是安帝,又自稱陛下的,只能是前朝小皇帝了。
容祀心知肚明,並未表現出吃驚的模樣。
他勾了勾手指,見趙榮華不上前來,便作勢又要親她。
趙榮華這才捂著臉頰,湊過去,抬頭滿是疑慮。
怕不怕?”
不只是怕,更是震驚。
當年容家父子攻進京城的時候,小皇帝帶著幾個美人連夜逃離,至今沒有音信。
今日卻突然出現在此荒郊野外,破廟當中。
這山,她來過多次,如今想來,不禁有些後脊生涼。
她點了點頭,容祀手指帶著薄繭,撫過她的手背,“孤也怕。”
趙榮華眉心一緊,忽然想起此時此刻廟裡除去容祀,根本沒有接應的人,她松開手,眼睛朝院門掃了眼:逃吧。
容祀攥著她的手腕,兩人剛要起身,忽聽屋內一記冷聲。
什麼人!”
趙榮華一咬牙,哪裡還敢再待,拖起容祀的手,也顧不得腿腳酸軟,登時沒命的往外跑去。
想想就怕,這廟裡的和尚,想必也是知情的,當初小皇帝逃離皇城的時候,更是帶了不少精兵強將,恐怕正埋伏在四下,聽見異響便會現身。
憑他們兩個,定是打不過的。
她邊跑邊回頭,有一人從窗戶徑直躍了出來,手持長劍,堪堪朝他們追來。
殿下,是不是有暗衛保護?”
她嗓子幹澀澀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容祀卻還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樣子,他這般從容,想必周遭也做了佈防。
雖是這麼想,趙榮華腳下卻不敢鬆懈。
風從耳邊呼呼急過,容祀的聲音徹底擊碎了她的幻想。
你真是抬舉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