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俱是一愣。
趙榮華是後怕,想起那日涼亭裡他的放浪,心中便鈍刀砍肉般的煎熬。
容祀則是忽然腦中竄過一道熱流,像是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捉不住,那片段便倏忽急逝,想要回味,奈何一點依據都抓不著。
外頭有個小丫頭,孤便是再禽獸,也做不出那等放浪形骸之事。”
他很沒面子,在趙榮華眼裡,自己彷彿是個精蟲,饒是單純為了塗藥,也能被她胡亂臆想。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是太子,要什麼女人得不到,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原是想撂下玉瓶轉身就走,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甘心,遂往她身邊徑直一坐,將她擠到牆邊,暗啞著嗓音嘟囔,“孤偏要給你塗。”
說罷,也不顧趙榮華是否願意,攔腰抱起她,背朝上按到榻上,不待她掙紮起身,橫起一條腿壓在她膝間,單手開了瓶塞,低頭,一把撩起她薄軟的衣衫。
呼吸,猝不及防的滯住。
冰肌玉骨,瑩瑩似雪,一覽無餘的潤白,沿著脊骨仿若美玉一般,只腰間那處淤青,破壞了美感,突兀的浮在面板上,整截細腰都有青痕。
他看的頭腦發熱,禁不住伸手去摸。
趙榮華扭過頭來,憤憤的咬著下唇,“無恥!”
這聲謾罵讓容祀陡然醒轉過來,覆在她腰上的手像是被燙到一樣,騰的拿開,稍顯驚愕的解釋道,“我就是丈量一下長度。”
自己說完,亦覺得這藉口拙劣,遂抿了唇,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摳出一塊藥膏,塗到她腰上,雖有意避著,指肚難免碰到面板,每一次相接,都像一股熱流沿著手指倏地爬滿周身,刺的他心髒驟然一縮。
這感覺,甚是刺激,甚是奇妙。
待塗完最後一處,容祀頗有些戀戀不捨,手指移開,長腿從她膝間拿下,趙榮華迅速將衣裳捋下,燥紅的小臉帶著惱怒。
兩人互不言語,只用眼神對峙。
容祀清了清嗓音,很是自然坐在塌邊,勾著腳尖慢條斯理的說道,“孤是太子,想要一個女人,必是明目張膽的要,斷不會如此卑劣…”
餘光不好痕跡的掃過那人神情,見她絲毫沒有鬆懈,不由嗤了聲,笑道,“你既是程雍未過門的妻子,孤便不會對你如何,孤心裡有數,你不必防賊一樣防著孤…
孤是好心,好心幫你,懂不懂?”
趙榮華仍是繃著小臉不肯回他。
容祀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當即起身走過去,一手捏著她的下頜抬高,俯身面對面與她看著,離得這樣近,連她瞳孔裡的小火苗都看的一清二楚。
真是生動又可愛。
他舔了舔唇,“笑一個。”
趙榮華笑不出來。
容祀又微眯起眼睛唬她,“你若不笑,孤就親你了。”
趙榮華聞言,面上露出一股厭惡的神情,卻還是擠出一個假笑,笑完便等著容祀鬆手。
容祀見狀,倒也沒有食言,鬆了手往後一退,隨即將手背在身後。
指間彷彿還有她身上的滑膩,柔柔軟軟,他暗中搓了搓兩指,心滿意足卻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失落感。
不送。”
孤還沒說要走。”
十足的無賴行徑,趙榮華暗暗壓下火氣,低著聲音問道,“殿下還有何事?”
孤就是好奇,你跟程雍是怎麼認識的?”
相面。”
一見鐘情?”
對,程公子溫潤儒雅,謙謙有禮,我看見後很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