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手臂一緊,低頭,卻見趙榮華杏眼圓睜,扯著他的袖子微微搖了搖頭。
容祀心裡一喜,嘴角抖了抖,想笑,又怕她覺得自己沒見識,遂幽冷著面孔,低聲安撫,“放心,孤在這,誰敢欺負你,孤就弄死他們…”
趙榮華有些頭疼,他這動不動就要把人醃進缸裡的毛病,委實可怖。
在宮裡時候尚可理解,可出了宮,又是當著百姓的面,若被人知曉他便是東宮太子,日後是要承繼大統的,如此殘暴虐殺,豈不成了人人畏懼的昏君?
他自己暴戾也就罷了,偏偏是為著她的事。
趙榮華左思右想,終是覺得不妥,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扯著他的袖子阻止。
容祀被他拽著衣裳,心裡美滋滋的,只覺得那雙柔荑滑嫩可愛,若能摸一摸,定比美玉還要溫潤,這般想著,他借扇子遮掩,果真就將手掌覆了上去。
趙榮華冷不防被他攥住小手,想往回抽,奈何他手勁極大,捏的生疼,掙脫不得。
能不能別把她們醃入大缸…”
她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
容祀摸著那隻手,只覺柔弱無骨,滑膩如脂,叫他心生漣漪,雖擼了衣袖,將手指摸到腕上,趙榮華渾身一滯,忍不住並攏了雙腿,隱忍著嗓音央他,“殿下~”
孤聽你的。”
手指滑到她肘間,撫觸著那裡面板,容祀抬起眉眼,沖著胥策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對著暗處的侍衛招了招手,便立時有精健雄壯的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不由分說粗暴的架起那三個女子,半提著身子拉出了店外。
好些看熱鬧的見狀,紛紛吸了口氣,哪裡還敢駐足,一鬨而散。
店裡恢複了寧靜。
店中的貨物卻被砸的稀巴爛,但凡櫃上擺著的瓶瓶罐罐,全都被摔到地上,脂粉味蓋住了一切。
空氣中的燥熱夾雜著古怪的曖昧。
小杏偷偷看了眼容祀,又收拾著東西走到趙榮華跟前,笑嘻嘻地咬著耳朵,“姑娘,這個公子長得真俊。”
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心眼也好。”
說完,小杏就抱著東西跑到櫃後,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容祀習武,耳力比一般都好。
方才小杏跟趙榮華說的悄悄話,他都聽到了,聽完便覺得這小姑娘眼力勁十足,機靈又會說話,甚是討巧。
他咳了聲,沖著小杏擺擺手,“你在外頭守著,我有話跟你家姑娘說。”
小杏甜甜一笑,哎了聲,便找了紙塞進耳朵裡,大著嗓門喊道,“我什麼都聽不到。”
趙榮華上前就要扯她,反被容祀一把握住手腕,她扭頭,容祀動了動唇,暗啞著嗓音說道,“跟孤進來。”
裡間堆滿了新制的香脂,還有些攤開的藥材,石臼放在旁邊,上面沾著桃花瓣,汁液是粉紅色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小塌,很窄很蔽塞,上面胡亂鋪著一方薄衾,柔軟細滑的掛在塌沿,還有繡著青色繡球花的枕頭,中間凹下去一塊,大抵是趙榮華歇過的。
容祀喉間滾了滾,眸色濃濃。
他將趙榮華按在榻上,見她要起身,不由輕笑,“你就不怕被那小丫頭聽見?”
趙榮華臉上一熱,卻沒再掙紮,只是往旁邊挪了挪,身姿筆直地與容祀隔開距離。
掀起來衣服…”容祀說完,便見趙榮華紅唇輕咬,小臉繃得緊緊的。
雖然他心裡想的多,可被趙榮華當成色胚,他心裡很是不爽。
想什麼呢,孤是看看你的後腰,方才不是被撞了嗎?你…”
趙榮華恍然大悟,連忙擺了擺手,搖頭拒絕,“多謝殿下出手解圍,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
容祀吃了堵,方才的好心情也跟著沒了。
孤有上好的傷藥,你撩起來衣服,我幫你塗上。”他盡量耐心。
我也有,等殿下走後,我讓小杏幫我塗就好,不勞殿下費心了。”趙榮華拒絕的幹脆,不給他留半分餘地。
容祀輕笑一聲,捏著玉瓶冷颼颼的望向滿是警惕的趙榮華,“你怕我會強行佔了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