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忌卻以為她想丟棄了他,獨自逃跑,上前靈活地抱著她的胳膊,可憐兮兮地求道,“我真的是容忌,我不是我哥,淳淳,你要相信我。
我…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淳淳,要不然你打我一巴掌,我絕不還手…”
他抓起趙榮華的手便往自己臉上抽,趙榮華忙把手攥成拳,指甲還是微不可查的擦到了他的臉皮,劃出一條細細的傷痕。
他面板白,便顯得這傷痕尤其紮眼。
看在趙榮華眼中,更是觸目驚心。
殿下,你別拿我尋開心了。”
容祀再無情,也該看在自己衣不解帶照顧他數日的份上,發發善心,別再戲弄她。
她去找帕子,按在他傷處輕輕擦拭,手指卻忍不住的顫抖。
容忌瞪著眼睛,覺出她對自己的恐懼,不禁急切地想要解釋,想要分辯,可他的手還沒碰到趙榮華的腕,她便早早地跳開,警惕地盯著自己。
淳淳,我怎麼可能是我哥呢,你仔細想想,他殺人不眨眼的,他脾氣又臭,心眼還小,哪裡會讓你扒他衣裳…”
那不是我扒的,”趙榮華打斷他的話,“是你自己,自己非要脫衣裳!”
淳淳,你不要嚇我。”容忌說的一本正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趙榮華便後退一步,直到手搭在門上,稍稍鬆了口氣。
不是,是你在嚇我,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去叫宓先生。”
她看著他的腳,剛想溜出去,容忌三步並作兩步,眨眼間便移動到她身邊,貼的緊緊地,委委屈屈地拽了拽趙榮華的衣袖,“我不認識他,也不想見他…”
趙榮華心裡禁不住嘆了聲:可我也不想看見你啊。
她摸了摸容忌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像是剛從炭火裡拿出來。
怕不是宓先生用狠了藥,把容祀毒成了傻子。
她低頭,看見那烏黑的腦袋心滿意足的偎著自己,時不時抬起清澈的眉眼,沖自己憨憨一笑,她心中的戒備,轟然倒塌。
容忌,你這次來…大概待多久?”
我一直跟淳淳待在一起啊,只要淳淳不趕我走,我就不走。”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好看的桃花眼滿是風情,偏偏幹淨的一塵不染,多看幾回,便是褻瀆。
你哥會生氣的。”
不止是生氣,在容祀眼中,容忌是個十惡不赦的廢物,根本就不該存在於世間,更何況要掠奪他的身體,分佔他的時間。
一個廢物,連喘口氣都是多餘的。
那你別告訴他。”容忌笑嘻嘻的眯起眼睛,像是等待認可的孩子,紅唇輕輕啟開,手指勾著趙榮華的小手。
我倒是不想讓他知道,可是容忌,你來的不是時候,你哥他剛大病初癒,以他的身子骨,尚且要恢複數日,若是以你,恐怕…”
明明一個人,切換到容忌的時候,他彷彿自動弱化許多,病懨懨的模樣看著便覺得羸弱。
我哥受傷了?”容忌吃了一驚,握著她的手移開腦袋,“誰敢傷他,傷在哪裡?”
趙榮華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流血的肩膀,“在這。”
容忌錯愕的籲了口氣,低頭,腦中宛若綻開萬千煙火,明晃晃的光亮耀的他一片空白,他抬起頭,看著趙榮華,又兀的低下,如此來回幾番,面色越來越紅,好似烤熟的蝦子。
淳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