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見他兩眼一翻,軟軟地倒在趙榮華身上。
猝不及防的壓迫感令她站立不穩,斜斜壓倒在地,趙榮華咬牙從他身下爬出來,又見他悽白著一張臉,胸前傷口崩開,血水已然溢位紗布。她又俯下身子,費力地拖著他的腿,一點一點扶到榻上。
擦了把汗,調整著呼吸弱弱地朝外喊了一聲,“來人,來人…”
胥策和胥臨正蹲在門口,聽見響動,胥臨想起身,卻被胥策一把按住,朝他使了個眼色。
胥臨不解,咦了聲順勢蹲下去,“趙小姐大約有事,咱們過去看看?”
胥策彈了個腦瓜崩,笑他幼稚,“方才你不也是想進去,那聲音,你進去作甚!
殿下龍威,初初醒來便能行…之事,此時,怕是正在興頭,你若進去攪擾了美事,殿下罰你板子,可別牽連上我。”
聽他一番講評,胥臨恍然大悟,一拍膝蓋低聲嘆道,“哥,還是你老道!”
胥策給了他一個知道就好的眼神。
兩人又繼續蹲在原地,拿棍棍往地上胡亂畫了一通,眼不見耳不煩。
過了少頃,胥臨想起了什麼,戳了戳胥策的腰窩,“我去把宓先生叫過來吧。”
成!”
有備無患。
若殿下行事過激,事了之後總有大夫醫治。
胥臨急急站起,去了靈鵲閣。
趙榮華沒聽見回聲,亦覺奇怪,便挪開容祀的胳膊,自行往外走。
腳剛落在屏風後,榻上那人慢慢坐起身來,看著她纖細的身影繞過蜀錦落地寬屏,留下清淺的香氣,他眉心一蹙,冷斥出聲。
站住!”
趙榮華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間,一手扶著屏風,一手掩著口鼻,回頭便見那人陰森森的望著自己,周身上下,滿是戾氣。
她心道不好,便聽容祀磨著牙根質問,“哪裡來的蠢東西,不知死活,妄想勾引孤,做夢!”
趙榮華舔了舔唇,哪裡還能停住腳步,一面往外疾走,一面喊道,“宓先生,宓先生救命!”
容祀的手倏地攥上她的脖頸,狠狠地收緊,握攏,往上輕而易舉的一抬,趙榮華的腳尖離了地,痛苦的抓著他的手背,掙紮著想要掙開令人窒息的鉗制。
那手似鷹爪一般,掐的她胸口憋悶,不過片刻,便覺得眼前一黑。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命喪當場的一刻。
有人一把推開了房門,宓烏看見眼前場景,哪裡還敢怠慢,上前便去拉扯容祀,那人冷眸一掃,宓烏手一哆嗦,趙榮華便被容祀一下甩到地上。
突如而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只有容祀,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他瞥了眼地上的趙榮華,不屑的冷哼嗤笑,“像你這種爬床的賤婢,孤自小見了不知多少,妄圖用美色撩撥,便該知道,一旦失敗,下場如何慘烈!”
等等!”宓烏伸手一攔,擋在兩人中間,複又指著自己的臉,小心翼翼的詢問,“你還認不認得我是誰?”
容祀輕蔑的嗤了聲,“宓先生,你怕是老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