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坐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睨著床上人。
他衣裳寬大鬆散,衣領落在左臂。
面板細白,容貌俊美,烏黑的發落在胸口,將那傷處腥紅襯的尤為刺眼。
在趙榮華惶惑不安的注視下,容祀垂下睫毛,修長的手指搭在領口。
慢慢往下一拉,旋即抬了眼。
他似笑非笑的呵了聲,見那人小臉又驚又白,隱隱帶著幾分羞惱。
他頗是不以為然,揚著下頜斜覷了眼。
面板渡了光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柔潤之色,像蒙了油脂,滑膩如玉。
他握起趙榮華的手,強行拉到自己胳膊上,沿著上臂,落到肘間。
餘光一掃,從容自若地笑道,“高興嗎?”
趙榮華一愣,指肚被燙到了一般,熱辣辣地痛感沿著神經傳向心口。
她想往回縮,容祀攥的緊,又按到小臂上,不悅道,“孤在取悅你,不要不識好歹。”
《素女經》說:二心不和,精氣不感。
他昏迷了許久,意識全無,醒來的時候,只覺渾身血液洶湧似海,一浪接著一浪,拍的他熱燥燥的只想找個人涼快一下。
趙榮華想起身,卻被他一手按了回去,繼而捉住小腿,捏在掌心極盡溫存的揉了揉,就著xue道輕軟適宜地伺候,他手指雖細力道卻大,看似不經心的一按,卻能讓人疼的一抽。
趙榮華往下拂褲腿,又被他重新擼了上去。
別動,孤還沒完,你過會兒便能嘗到欲…”
話沒說完,容祀忽然一陣暈眩,他合上眼,手下用了力道,捏的趙榮華忍不住低撥出聲,趁他扶額的一剎,她趕忙爬起來,坐在床頭攏好衣裳,甫一落地,身後那人發出一聲輕喟。
她趿鞋往前跳了兩步,回過頭,便見容祀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己。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茫然無措地問道,“淳淳,我們在哪?”
他看了眼堂中站著的人,見她正忙著整理衣裳,不由低頭看看自己,這一看不得了,嚇得他小臉慘白,當即手忙腳亂地背過身去,一面從床尾抓起衣裳往身上套,一面面紅耳赤的扭過頭,小聲嘟囔著“你別過來,別抬頭。”
待穿的嚴嚴實實,這才緊張不安地下床,扯了扯衣角,小聲道,“淳淳,你怎麼扒我衣裳。”
說完,竟滿臉通紅,表情中帶著幾分嬌羞與高興。
趙榮華腦子一懵,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你不會是…容忌吧?”
你怎麼了,我當然是容忌了,你看我手心…”他抬起胳膊,舉著手掌對向趙榮華。
白裡透紅地面板上,半分瑕疵也無,趙榮華嚥了咽嗓子,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她指著他的掌心,艱難解釋,“你的痣,好像自己不見了。”
容忌瞪大了眼睛,純良的面上竟是懷疑,他收回手掌,慢慢反過來對著自己。
房中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輕風刮開半扇窗牖,送進來淡淡的花香,海棠花瓣紛紛揚揚灑落,像是花雨一般,少年的臉上除了驚愕,還有一絲不安。
長睫眨了眨,又落在掌心,許久,他啞著嗓音看向趙榮華。
淳淳,你把我怎麼了?”
趙榮華哪裡知道該如何回他,只是搖著頭,想趕緊出門去喊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