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他了?”
她打的過嗎?
趙榮華反應過來,挪了挪腿,容祀掉到地上。
雖鋪著厚厚的毯子,依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她抬起脖頸,向宓烏展示了自己差點被掐死的證據。
殿下他,會不會死?”趙榮華看著宓烏緊張的查驗容祀身體,不由從旁邊瞥了眼。
有我在,他死不了。”宓烏乜她一眼。
趙榮華“哦”了聲,沮喪的往後退了退。
你好像很失望。”
不是,我只是問問,關心而已。”她心虛的擺了擺手。
宓烏小心翼翼將容祀放下後,抬起眼睛沖著她笑。
他小時候過的比較慘,腦子有病,你別跟他計較。”
趙榮華只默默聽著,並不明白宓烏話裡的意思,她從來沒想跟容祀計較,是他一直揪著自己不放。
你不覺得他待你不同,或者可以說,他有點喜歡你?”
我不覺得。”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停頓。
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像姚鴻,從來都是溫潤君子,別說動手,便是拔高音調跟自己說話,都從來沒有。
他看自己的時候,像看著天上月,眼裡永遠充滿光芒與期許。
容祀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喜歡,甚至連尊重都不知道。
於他而言,自己更像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
想睡就睡,想親就親。
她不喜歡,也不稀罕這陰晴不定的忐忑。
那你喜歡容忌?”
宓先生,別跟我提這個人。”
現在回頭想想,趙榮華都難以接受自己曾跟一個瘋子惺惺相惜,同仇敵愾。
幸好,容祀還沒想起她與“容忌”促膝長談,細數他的罪過。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您跟在殿下左右,為何在他隨我出宮的時候,您不阻止,反而任由他偷偷跟著我,徒步走去城郊舊宅。
甚至在他掉落陷阱的時候,不出面幫扶。”
我也想啊,可他變成容忌之後,不認我,我能怎麼辦,總不能跟他爭執起來,叫宮人們都知道他腦子有病。”
宓烏一攤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來也怪,容忌很黏你…”
你們在說我?”
幹淨而又純澈的聲音,帶著些許惺忪的鼻音。
兩人錯愕的對視一眼,繼而慢慢回過頭去。
容祀臉上浮出熱汗,單純的眸子輕快歡喜的微微一彎,“淳淳,我們怎麼在車上?”
他靠的很近,手指捏住趙榮華的衣袖,像孩子一樣好奇的環視車內佈置。
趙榮華寒毛噌的豎了起來,僵硬著身子,手下意識的去往回拽衣袖。
容祀一臉無辜的看著袖子從指間滑走,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
淳淳,你怎麼了?”
趙榮華往外挪了挪,訕訕一笑,求救似的望向同樣茫然的宓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