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烏想要給他把脈,容忌警覺跟在趙榮華身後,充滿敵意的審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瞧,我沒說謊。”
他兩肩一耷,很是無奈的想退出去。
趙榮華慌張的拽住他,“宓先生,你走了,我怎麼辦?”
放心,他什麼都聽你的。”
說罷,氈簾啪嗒落下。
身後那人把她拉回榻上,摸起白玉盤裡的栗子糕,自己咬了一小口,又高興的拿給趙榮華一塊。
軟糯好吃,是你買的嗎?”
趙榮華看他指縫裡掉落的渣子,不禁愁苦起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容忌啊!”
他嘿嘿一笑,一邊吃著栗子糕,一邊逡巡著找出書來,開啟掃了眼,抬頭咦道,“這本書我找了好久,拓本都沒尋到,看書內筆跡,像是原本。
你送我的禮物?”
他窩了過去,又從旁邊扯過毯子覆在膝蓋,“淳淳,你對我真好。”
這讓她說什麼才是,趙榮華看他自言自語,忽然有種想逃的沖動。
你還記得,在船上發生了什麼嗎?”
容祀抬起頭,納悶的回道,“記得啊。”
趙榮華兩眼睜大,又聽容祀嘻嘻笑著解釋。
我生病了,燒的很厲害,是淳淳衣不解帶的照顧我。”
對了,我還給你寫過詩,唸了幾句,還沒唸完,詩呢?”
他求助地看著趙榮華,顯然忘了是他自己親手撕碎了那些靡靡之詞。
你記不記得我們要去哪?”趙榮華再也無法直視這張無辜單純的臉,哪怕現在的他毫無攻擊性,她總覺得下一刻他就會變成容祀,掐死她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不是說要南下嗎?”容忌說完,貼在車簾旁掀起一角。
後面馬車裡坐著誰?”
宋吟。”
宋吟是誰?”
我表哥。”
那也是我表哥。”
趙榮華一滯。
容忌忽然回過頭來,“這好像是在往北走。”
對,要回京。”
咱們不遊船了嗎?”容忌有些意猶未盡。
去不了了。”
為何?”
四下都是太子的人,只能往回走。”
我哥發現我們了?”
對,還想殺了我。”
他還是那般暴戾。”
容忌嘆了口氣,眼睛不期然看見她被掐出指印的脖頸,臉上一愣,手指下意識的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