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德也勸太皇太後:“祖母別氣壞了身子,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太皇太後問承歡:“你真的不在乎?”
承歡微笑:“往我身上潑髒水又不是頭一遭了,我受的住。”
淳德黯然:“那就好。”
李雒看出淳德似乎還有話沒說完,便問:“皇妹,似乎還有未盡之言,不如一齊說出來。”他最瞭解淳德,心裡藏不住事情,不會說謊。
“沒事,真的沒事了。”
太皇太後皺眉:“你一定有事隱瞞,哀家最瞭解你了,你還聽說了什麼,一併說了吧。”
淳德使勁搖頭,堅定的說:“真的沒有了。”
太皇太後不得不嚴肅的厲聲說道:“快說,不得隱瞞。難道還要陛下來問你麼?!”
淳德幾乎快哭出來了:“你們真的不要問了,你們不會想聽的。”承歡安慰淳德,輕輕把她帶到懷裡,溫柔的說:“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你今天不說,我們心裡都忐忑不安。”
李雒雖然擅長猜謎,但卻不喜歡等待謎底的焦慮感,催促道:“皇妹,你就說吧,難道比剛才說的那件事還離譜麼。”
淳德這才支支吾吾的道:“還說……說貴妃娘娘是嶺南王的妹妹,說你們是諸兒和文姜……”
轟隆。太皇太後被這句話震的腦袋嗡一聲,真像書中說的冬雷震震,一拍桌子:“這是什麼荒唐話?!”
。
子嗣之爭
“我……我也覺得荒唐,原本不想說的。”.
李雒偷瞄承歡,見她臉色慘白,趕緊調和氣氛:“白天雖然見不到鬼,卻能聽到鬼話,我快趕得上宋定伯《搜神記》中抓鬼之人)了。乎”
太皇太後曾聽安太後說過承歡是嶺南王李珛的枕邊人,但是像承歡這樣的女子,身不由己的服侍多個男人也無可厚非,但兄妹之說從何說起,而且如果她和李珛是兄妹,那她和皇上算什麼?!
她疑惑的看著承歡,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承歡此時茫然的抬頭,道:“我都不知道如何辯解了,說我要搶劉婕妤的孩子,還算有根據,說我和嶺南王是兄妹,到底是想羞辱誰?我,嶺南王還是陛下?”
“皇祖母,此事就當我沒有說過,不要再提了,如果陛下追究起來,叫我如何承擔的起。”淳德害怕的說道,又看向李雒:“三哥,你如論如何也不要跟皇上說。”
“我怎麼會無聊到說這些。”李雒道:“謠言還有點根據,這個則完全是誣蔑,所以,皇祖母,謠言的背後主使抓該出來,嚴加懲處才是。”
承歡嘆道:“一旦追查,就怕只會傳的更兇。璺”
李雒冷笑:“傳的更兇,是因為傳過的人沒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傳過閑話的人都被割掉舌頭,小王不信還有哪個膽大的敢亂說。第一個謠言傷害的貴妃娘娘你一人,但第二個,事關整個皇族的顏面,決不可得過且過。”
太皇太後認為李雒說的有道理:“絕不可姑息,但是此事不是哀家說了算了的。”
李雒道:“不是讓皇後來處理吧……”語氣裡透著鄙夷,皇後雖然自太後出宮後,日子過的舒服點了,但仍是唯唯諾諾的,整一冷宮皇後。
“當然是報呈皇上,讓皇上來拿主意。”
淳德一聽,不依:“陛下怪罪下來,我該怎麼辦?”
“哀家不會提到你,不用擔心。”太皇太後道:“趁著沒鬧大,趕緊遏制。”
承歡附和著說了幾句,便起身道:“身體酸乏,承歡先告辭回去休息了,希望公主與太皇太後不要怪罪。”
太皇太後認定承歡是被剛才的謠言說的心煩了,道:“皇上和哀家會為你做主,你不要為了此事心煩,影響了胎氣。”
“我比太皇太後想的要堅強的多了,為了他……”承歡扶著小腹,笑著說道:“我也會挺住的。”
太皇太後想起上一次承歡懷孕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差極了,還跑到她這裡大哭一場。果不然沒多久就因為意外流産了。這次她真的還怕她再出事:“……千萬注意身體……”
“您就等著做曾祖母吧。”承歡笑著說完,略施一禮,起駕回宮。出了仁壽宮才發現,原來又開始飄雪了,她緊了緊白狐裘皮大麾,坐上步輦:“回宮。”
“娘娘留步——”
承歡對追出來的李雒道:“殿下何事?”
李雒對抬步輦的太監和跟隨承歡的宮女道:“你們退後十丈。”承歡亦揮袖:“還不聽昭王爺的話,統統退後。”
待太監宮女退下了,承歡坐在步輦上,不起身,仰頭看李雒:“三郎,有什麼要緊的事要說,不怕別人看到你我說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