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閑下來無事可做,流瑾教她刺繡。
皇帝還被承歡隨便亂放的針紮過一次,他剛要與承歡親熱,卻哎呦一聲,翻身起來,從袖子上捏出一根銀針,對承歡道:“怎麼還有針?!”
“我想給孩子繡一個肚兜。”
“有那些繡女呢,你不用做這些,別傷了手。”
“這怎麼能一樣呢。乎”
“拿給朕看看。”
承歡喜滋滋的取了刺繡給李珵瑞看:“好看吧。”李珵瑞默默的看了下,然後將它還給承歡,違心的說:“很好看。”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要戴著這般難看肚兜就哭笑不得。不過承歡願意,他也不就不管了。
入了十一初冬初雪後,懷胎將近四個月的時候,承歡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了,皇帝怕她出閃失,哪裡都不讓她去,如果真的待的悶,要出去透氣,也是要太監先拿著紅氈鋪地開路,怕地面積雪濕滑,她不小心摔著了。
這天,雪霽放晴,宮中有種從未有過的寧靜。仁壽宮的小太監來傳話說,淳德公主回宮了,叫承歡過去。承歡趕緊穿戴好了,乘了坐輦去仁壽宮。
淳德正和太皇太後聊天,看到承歡,忙上前扶住她,承歡颳了下她的鼻子:“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看我們?”
“承歡,你真得好好說說她,有了婆家就忘了孃家。”太皇太後佯裝生氣。&039;
“可不是,要不是小王去秦府辦事,順便把你帶回來,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回來了。可想壞了貴妃娘娘了吧。”
承歡聞聲望去,只見李雒正倚著拱門,擺弄自己腰間的佩飾。
“見過昭王殿下。”
“娘娘身體不便,不必多禮。”李雒覺得自己語氣略顯醋意,為了掩飾,接著對淳德笑道:“我想當舅舅,皇妹什麼時候給我這個機會。”
淳德羞的低下頭。太皇太後朝李雒氣道:“不許你逗她,見面也不說正經事。”
承歡坐到淳德身邊,握著她的手:“秦駙馬呢,為何不一同進宮?”
“他最近忙著呢,府裡的舊書房屋頂壞了,下人們也不知道,結果前幾天下的雪將書都泡爛了。那裡面有秦家祖先寫的祖訓家考,很是重要。不過,幸好駙馬看過,他口述,叫下人去記,重新整理一遍。”
李雒壞笑:“皇妹,駙馬記性這麼好,那豈不是你們每一次親熱的細節,他都印在腦子裡,永遠不忘?!”
此話一出,不等淳德說話,太皇太後,端起盛茶的翡翠鸚鵡杯去潑李雒:“都告訴你,不讓你說這些沒正經的話了,去,去,去,別在這裡礙著我們女人們相聚,去忙你的軍國大事去。”
李雒閃身躲過太皇太後的潑來的茶水,笑著說:“天下太平,無事可做,再說了,還是在這裡逗淳德有意思。”
淳德道:“皇祖母,別讓三哥走,我還有事要說。”
李雒本就不想走,淳德把他留下來,自然開心:“什麼事?”
淳德略顯憂色,看了承歡道:“娘娘,這事與你有關。”
承歡一愣,心裡噗通一下:“到底是什麼事?”
“……他們說你根本沒有身孕……”
承歡笑道:“到時候生下來就知道懷沒懷了嚒,現在這些人什麼都敢說。”
“不……”淳德更難過了,語調很低:“他們說你是假裝懷孕,已經做好計劃去抱劉婕妤的孩子。所以你們才離的那麼近,一前一後有的身孕。”
眾人皆是一愣,尤其是李雒,心裡彷彿似乎被獸爪抓爛了一般。
承歡尷尬的笑:“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謠言,妹妹從哪裡聽說的?”
淳德道:“駙馬聽秦尚書說的,至於秦尚書聽何人所說已經不要緊了。因為大家都這麼傳,既然宮外都知道了,那宮中一定早就傳開了。一定要查出流言的出處,及時遏制。”
啪,玉石落地的清響。
方才的翡翠鸚鵡杯落地。太皇太後怒道:“是誰再亂傳亂說,叫哀家知道,非得撕爛她的嘴巴。”
“皇祖母息怒,別氣壞了身子。”李雒道:“宮裡人多口雜,閑著沒事就愛傳這些閑話,不用樣樣計較。”
宮婢拾起玉杯的碎片,這時太皇太後道:“擱那放著,等抓住了傳謠言的長舌婦,叫她把碎片吃了,看她還說!?”
李雒冷靜的分析,道:“皇祖母,不必動怒,再等幾個月,娘娘誕下皇子,謠言不攻自破,您現在大張旗鼓的抓謠言的散播者,只會越抓越亂,娘娘現在安心養身要緊。”
承歡也附和:“昭王爺說的對,別為我再起風波了。無聊的人說無聊的話,一笑而過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