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珛別扭的背過身去不理承歡,承歡俯身偷看他,笑眯眯的問道:“我的珛吃醋了?!”
“沒有。”
“那為什麼不理我?”
李珛把承歡摟在懷裡:“別再提別的男人的名字了。”
“我不提就是了。”在承歡眼中上官臻赫和李珵瑞與阿貓阿狗沒有區別,她見李珛不生氣了,一臉壞笑:“不過,你還要說肉麻的話給我聽。”
“你還記得啊?!”
“當然啦,我說完了,該你了。”
李珛思忖,他回憶起曾經的種種過往,從年少時的相遇到生死分離,自她再次出現到狩獵場之亂,他的痛苦掙紮到真相揭露後的拋棄一切與她在一起。一路走來,不禁喉嚨哽咽,沉沉的說道:“……我愛你。”
承歡心中的最後一塊寒冰隨著這句話土崩瓦解,她含淚頷首,兩人相擁相依,無需任何情話。
承歡在李珛懷中睡的甜酣,他輕撫她的臉頰,懷中的女子是他的最愛,他可以為她拋棄一切,不計任何後果的帶著她逃離。
忽然,李珛聽到一陣悶響由遠及近,這樣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在狩獵場一戰當中,為了不被守軍發現他的軍隊接近,他下令馬蹄用布包住,以減小馬蹄聲。
可是雨夜裡,布被浸濕,隔音效果不是那麼好。
馬蹄聲戛然而止。
是來人下馬步行了。
李珛晃醒承歡,帶著她走出小屋,貓著腰躲到院子裡的柴垛後面檢視情況。雨雪還未停,來人此時已經到了小院門外,一共有四人。
黑夜中看不清他們的面孔。李珛將食指豎在唇間,示意承歡噤聲。只見來人低頭耳語,與此同時都抽出腰間的佩刀,兩人守住門口,兩人貼著牆根一步步走向窗戶窺探,
李珛拉著承歡的手,慢慢向後退,準備趁四人沒有察覺,悄悄逃走。承歡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但必定來者不善。
承歡不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沒見過世面,一點的意外就嚇的花容失色。經歷過生死離別,鈎心鬥角的她,早就具備任何時候都冷靜如常的心智。兩人從小院一處破開的柵欄處鑽了出去,向小院裡反方向跑去。
直到看不到剛才的茅屋,承歡才上接不接下氣的問:“你覺得剛才的是什麼人?”
“最好的結果是強盜,只求錢財,行李就在屋中,他們分了,不會在乎咱們。”李珛為承歡擦去臉上的雪水,說道:“最壞的結果,他們就是為了咱們來的。”
承歡心悸,蹙眉說道:“為什麼?”
“強盜不需要包裹馬蹄減少噪音,強盜也沒有那麼好的佩刀。”
話音未落之時,李珛忽然推開承歡,一隻羽箭落在她原本站的地方,羽箭落地還在嗡嗡清響。
“你的觀察能力不錯,可惜就要被這個女人害死了。”不遠處出現三個男子,為首的大鬍子放下手中的弓箭:“我們的確是為了取你們性命。”
。
此生不換
大鬍子長嘆一聲,然後踢了身邊一個瘦的麻桿一樣的隨從一腳,罵道:“還不去把在茅屋找人的四個傻瓜給我叫回來,人都逃出來了。老子左挑右挑,挑中這麼幾個頭腦簡單的笨蛋。”護衛片刻不敢耽擱,閃身入了森林去找剛才那四個人。
李珛護住承歡:“我不會叫你傷害她。”
大鬍子甕聲甕氣的說:“這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罷拉開弓弦,搭上一支羽箭,箭離弓弦,直奔承歡,千鈞一發之際,李珛抽出佩劍在空中斬斷羽箭,羽箭落地的瞬間,李珛朝承歡大喊:“還不快跑——”
承歡呆愣一下,轉身便向著黑漆漆的夜色奔去,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變成這樣了?直到剛剛,她還那麼幸福……雜草樹枝刮破了她的衣服,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到,逃到何處去,漫無目的的跑著。她強迫自己不流淚水,因為那樣會模糊視線,阻礙逃開。
大鬍子身邊還剩的一個隨從,立刻去追承歡,李珛掏出腰間的短匕首投出去,正中那人的後腦,那人連哼一下都沒有便斷氣了。
“世子果然厲害——”大鬍子哈哈大笑:“我家主人本來交代如果你不抵抗,可以留你一條性命,我家主人很少賞識人的。”笑聲未落,李珛已經到了大鬍子眼前,一劍刺來,大鬍子側身閃過,拔刀抵抗。
大鬍子體格魁梧,兵戈相抵,鎮的李珛手腕發麻,不覺得向後退了一步,大鬍子趁機舉刀向李珛的面門劈來,李珛擋住大鬍子的環刀,可力氣不如對方,向後退縮。大鬍子更加得意:“我做禁軍的時候,就沒人是我的對手。”
李珛被逼到一株大樹下,再無退路,大鬍子分外得意,他的刀就要壓在他的脖子上。忽然李珛蹬住身後的樹幹,淩空翻身到大鬍子身前,一劍從大鬍子身後刺入。
“你們家主人就不能選個不聒噪的殺手來嗎?”
李珛從對方的心口拔出佩劍,一股鮮血自大鬍子的心口噴出,他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地裡。此時李珛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逼近,回頭見是剛才在茅屋的四人還有剛才去找他們的麻桿瘦子。
他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鬍子,同時拔出佩刀,刀光在夜色中成為難得的光亮,圍成一圈向李珛發起進攻。
李珛沒有浪費口舌在詢問對方受誰指使上,殺手也沒有坦露來處,說幾句讓李珛死個明白之類的話。
在寒風黑夜當中,一切都用刀劍說話,雙方的目的非常一致,取對方性命。
五對一,李珛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