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承歡毫不掩飾表露對他感情,他當然都記得,卻不知道她單指哪句。承歡眼波流轉,媚笑:“我說,就算他不愛我,我也要沒有廉恥,沒有自尊,奴顏婢膝,使勁諂媚的手段勾引他……”
承歡寬衣解帶,露著凝脂雪肌,水一般嬌嫩,眼梢帶著醉酒般的朦朧媚態,她用食指挑起李雒的下巴:“就算你是我的親哥哥,我也不在乎,我就是想和顛鸞倒鳳,紅綃帳中度春宵!”
他是真的愛她,愛到無計可施,只能束手就擒的地步,狩獵場手刃先帝守軍,血染黃沙,承擔一旦失敗性命不保的危險,都沒半點遲疑,只因為她叫他那樣做。
她要囚禁自己的父王報仇雪恨,他依著她,她要離開長安,他就舍棄王位跟著她。
如果開始就是錯的,那麼就任它一錯再錯,一錯到底吧。
李珛抱住承歡,輕吻她,她的朱唇美若彩霞,帶著可人的香甜,但李珛卻嘗到了人間最苦澀的味道。
百媚嬌喘,紅帳生春,魂亂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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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投宿
一大早,李珛去客棧的前臺結算住宿錢,掌櫃見李珛年紀輕輕,舉止嫻雅,容貌俊秀,料定必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多客套了幾句。這時承歡自二樓梳洗打扮好了,走下來到了李珛身邊,挽著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說:“相公,你和掌櫃的說什麼呢?人家也要聽。”
承歡身著普通衣裳,挽著簡單的發髻,插了一株玉簪,沒有粉脂華服金飾,反倒顯露出了她最純粹的美麗,像早上的霞光一般明麗。李珛見大堂內人們的目光都積聚在他倆這裡,李珛不想別人盯著他的承歡看,匆匆拽著她走了。
馬車從洛陽出發向汴州方向行去,承歡心情極好,與驅車的李珛說笑,她彷彿已經看到了幸福就在不遠處向她等待她。
承歡憧憬著美好的生活:“我們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再也不分開。”她撩開車簾,從後面抱住驅車的李珛,溫暖的貼著他在他耳邊說:“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會和我在一起。”
李珛說不出肉麻的甜言蜜語,不過承歡的話聽的心裡甜甜的,抿嘴輕笑。承歡又說:“除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瞄了一眼李珛,見他沒反映,撅著嘴巴說道:“你別光笑啊。”
“你要我說什麼?”
“……嗯,承歡,我愛你。就這個吧,五個字不長。”
“怎麼不長,這五個字要用一輩子來兌現。”
承歡笑靨如花:“好酸哦~”
她愉快的哼著小曲,愉快的小調向著汴州而去。
快到傍晚的時候,天空飄下零零雪花,承歡伸手接住,如此晶瑩剔透的雪花在長安是從來都沒見過的。初冬的細雪夾雜著毛毛小雨從天上落下來。承歡不願李珛冒雨趕路,路過一處人家,兩人下車投宿。
孤零零的一個茅屋在路邊倒顯得此處更加荒涼,兩人走進小院,叫了幾聲,無人應答,李珛警覺的走進去,四處查探了一圈,走出來對承歡說道:“看來主人已經遺棄了這裡。”
“我們就在這裡過夜,等雪停再啟程也不遲。”
屋內擺設簡單,粗木打造的傢俱落了厚厚的灰塵,李珛抽出佩劍劈碎桌子,就在屋內點著一捧篝火,讓承歡烤打濕的外衣。
承歡嘆了一口氣:“一把寶劍讓你做木工活了。”
“反正也沒用處了。能劈柴烤火都是抬舉它了。”
李珛冒著雨回到馬車上拿出早上從客棧儲備的幹糧,開啟來放到承歡旁邊。承歡拿了一塊興平酥叼在口中,偷瞄李珛,李珛一門心思添柴,忽然發現承歡在看自己,莫名其妙的說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
“沒有,就是我相公好看唄,多看兩眼。”
李珛颳了下她的鼻子:“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膽子不大,能勾到世子你嗎!”承歡靠在李珛肩頭,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一直認為幸福兩個字是最可恨的,因為它的變數太多,榮華富貴一夜之間可能煙消雲散。可是現在……我想我終於抓到了這可惡幸福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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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線
天色漸暗,雨夾雪變成了轉成了小雪,細細密密下個不停,任屋外寒風冷雪,室內圍著篝火的兩人,卻無比溫暖。李珛輕吻承歡的額頭:“你這話也酸死人。”
“相愛就是兩人彼此說一堆傻話還覺得心裡暖洋洋的。”承歡甜笑:“只有我一個人說,單方面被我肉麻,你會吃虧的,所以呢,你也想想能把我肉麻到牙齒發酸的話。”
李珛想了想:“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的心眼就變窄了,窄到只能容下你一個人。”
“呵呵,有潛力,繼續說。”承歡眼波一轉,略微一想:“我給你說一句,聽好了。”
“說吧。”
“我和上官臻赫還有李珵瑞莋愛的時候,不想著你根本沒法高潮。”
李珛慶幸自己沒在喝水,否則一定會嗆到,他一拳捶在地上,既尷尬又生氣:“你說的是什麼鬼話?!”
承歡委屈的說道:“我說的是事實,有幾次差點叫出你的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