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前你派人告訴我璟王府要有大劫,要我搬出來,我到這裡住的。”
“對……這小院還是我給你找的。”承歡感覺這幾天像一百年那麼久:“我都差點忘記了……”碧玉一直負責在她和李珛的聯絡住在璟王府中,前幾天怕她抄家的時候受牽連,才讓她搬出來的:“你在璟王府中有沒有要好的朋友?”
“男的還是女的?”
“瞭解世子行蹤的。”
“世子隨身侍衛穆閔……我和他還算比較熟。”
承歡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佯裝生氣的說:“熟到滾被窩了吧。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點,沒有男人你會死啊。”
碧玉撲通跪在承歡床前,拽著承歡的衣襟求饒:“主人,我錯了,我只是閑著無聊,想找個人陪我。”
承歡點著碧玉的額頭,笑著數落她:“你還長記性了?!沒有男人能活的下去?”
“有主人,我就活的下去。”碧玉指天發誓:“除了主人,我誰也不要,一定和主人一起變老。”
成歡笑:“我比你年長,變的和我一樣老,你不是虧了?”
“不虧,不虧是碧玉的福分。”
“哦?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我交給你的事,你有沒有好好的完成?”
“當然有。銅錢現在好著呢。”碧玉指了指樑上盤的蟒蛇:“就是最近天氣轉涼,不怎麼愛動了。”
承歡叫碧玉起身說話,在床上讓出一塊地方給她坐:“有兩件事要你做,一是你一會找到穆閔,向他打探世子的情況,二是,你去找刑部尚書秦頌秦大人,向他要進天牢的腰牌,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他自然會給你。”
碧玉讓承歡好好休息,立刻著手去辦事。等她回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紅霞直照進屋內,映襯著小築滿是斑斕絢爛的色彩。
承歡累了一天,這會睡的正甜,如果把嬌媚的容顏形容為怒放的花朵,那麼床上的這一朵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
碧玉把腰牌輕輕放到承歡枕邊,撩開垂在肩上的秀發,俯身,櫻唇輕點在承歡的胭脂紅的唇上。
此時承歡睫毛微動,碧玉忙離開她,站到一旁,輕喚承歡:“主人,腰牌拿回來了。”承歡揉了揉眼睛,哭的眼睛生疼,睡了一覺雖然好了許多,但還是酸澀,她接過腰牌:“你見到穆閔了嗎?他怎麼說?”
“見到了……”碧玉並不知道事情細節,但估計是世子和主子之間出了問題。她替承歡失望,語氣低落:“聽穆閔說,世子要去寺廟抄經靜心,閉關三個月。”
原來他是後悔了,要抄寫經書懺悔罪孽。承歡哦了一聲,重新躺好側身向內,過了一會,碧玉聽到承歡喑啞的說道:“我要你現在就出城,回揚州去調查一個叫溺寒的女人。她二十年前是揚州的名妓……應該不難查,你探聽一下她在失蹤前究竟有幾個男人……然後你就原地待命,等我跟你會合。”冷靜下來的承歡,開始懷疑璟王的話,她才不會沒憑沒據就相信他的話,她還沒那麼蠢!
“然後呢?還回長安來嗎?”
“不回來了,永遠不回來了。”承歡苦澀的笑著說:“我們主僕就在揚州相依為命,你不想跟我變老都不行。”
碧玉心中樂開了花,高高興興包了盤纏,男裝打扮,片刻不逗留,在關閉城門之前向著揚州出發。承歡待碧玉走後,伏在枕頭上,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又流了出來,此時蟒蛇銅錢遊弋的蹭到承歡手邊,帶來一片濕潤的冰冷,它彷彿感受到了主人痛苦的感情,過來安慰承歡。
承歡托起它的頭,含淚凝視它的眼睛:“你也累了吧,就快好了,等事情結束,就放你自由,找個地方,好好睡一冬,等明天春暖花開又是個好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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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之殺
三天後的傍晚,承歡打扮的美豔可人,將蟒蛇銅錢裝在籃子裡用布矇住,拿了秦頌的腰牌去天牢看何庚。
典獄一見是刑部尚書的腰牌立刻笑臉相迎。
承歡嗚嚥著說道:“何將軍對我有恩,還請大人們通融通融讓我見他一面,送他幾件過冬的寒衣。”
典獄看了看承歡手裡提的籃子,想是過冬的寒衣並未生疑:“看歸看,只能隔著牢欄。”
“能隔著牢欄同何將軍講幾句話,我就知足了。”
承歡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典獄手中:“有勞大人了。”
“好說,好說,姑娘有秦大人的腰牌,我們哪有攔您的膽量吶!來人,帶這位姑娘去見何將軍”
一個山羊鬍子的牢頭躬身上前帶著承歡去何庚的囚室。
何庚料定新登基的李珵瑞不敢把他怎麼樣,他戰功赫赫,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武將中他親自的提拔就有數人,李珵瑞想要坐穩天下,不想武將不服,就得賣給他個面子。
在天牢裡好吃好喝住的極為舒服,他一貫是這樣,自信到天塌了也能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