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被眾人伺候著上了車輦離開了。
“走——跟我回去——”李雒拉住冰冷的手向回拖:“現在李珛不要你了,沒人跟你百年好合遠走高飛,你還要去哪?”
承歡木然的淺笑:“是啊,還能去哪呢?”她用手背在眼睛上擦了一下,可是雨水能拭去,眼淚流個不停,擦也擦不完。
“李珛豬狗不如,明知道你是他妹妹,還同你在一起,分明是玩弄你。現在見事情敗露,又沒勇氣承擔。”
承歡仍為李珛辯護:“是我故意勾引他的,不關他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現在懊悔的很,懊悔當初不該向裕王出賣身體,而錯過了陪伴他的時間。”
“你,你究竟與多少人有染?裕王,世子,小侯爺,太子,下一個又是誰?”
“十六歲的我曾向裕王出賣身體……這些男人都是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我向裕王要錦衣玉食,向小侯爺要的是打擊太子的勢力,我向李珵瑞要的是囚禁璟王的權利。”她向世子要的是終其一生兩不相忘的牽掛,可惜……
“十六叔是你第一個男人?”
“第幾個有什麼關系,貞潔對我不如一葉輕,那玩意我根本沒放在眼中。”承歡反問:“再者,我什麼樣子關殿下有關系,你何必冒雨追著我出來?”
說完,雙方都愣了,承歡首先反應過來,慘笑:“難道你喜歡我這個水性楊花,浪蕩無羞的女人?”
李雒如夢初醒,放開承歡,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重新換上以往從容的淡笑:“原來你還愛自作多情,恐怕你對李珛從最開始就是一廂情願,你自以為魅惑無雙,人人都愛你,其實你最可憐,說愛你的都把你當玩物。”
承歡嘲諷:“王爺為了我這個玩物,放棄一貫四面討好,八面玲瓏的樣子對裕王冷言冷語……承歡受寵若驚,還是要謝謝您。”
“葉承歡,到了這步田地,你何必強硬?就為了保護你可憐的自尊?”
“自尊?哈哈——我根本就沒有過。王爺是不是認為,我被世子拋棄了一定要在風雨中哭喊,滿世界昭告自己的悲慘,最好是哭天搶地,人盡皆知。”承歡冷笑:“天不憐我,我何必哭天!”
此時李雒的侍衛們騎馬追來上來,見到自己的主人站在風雨中,紛紛跪在李雒面前一個侍衛忙撐著雨傘為李雒遮擋風雨,李雒奪過雨傘扔到地上,說道:“都被淋濕了,再打傘有什麼用!”
侍衛以為是怪罪自己,跪倒在地:“殿下饒命。”
“璟王府的事情處理完了?”
“回殿下,璟王已被押往置敕宮。”
“世子呢?”李雒問手下,其實是問給承歡聽的。
“世子仍在府中。”
“她走後。”李雒指著承歡繼續問:“世子有沒有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有奇怪的舉動。”
“沒有。”
“璟王爺被押走的時候呢?”
“也沒有。世子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言語。”
承歡依依施禮:“如若無事,承歡告辭。”
“你要去哪裡?”璟王別苑她絕不會回去,她現在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不勞殿下費心。”
承歡轉身離開,一步步彷彿走在刀尖上,五髒六腑攪碎一般的生疼。
李雒伸出手,想要再次叫住她或者把她抱進懷中溫暖她。終於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李雒咬住下唇,印出一排血印。
他不能再留著她了,她已經成為他的弱點了,必須鏟除。
主僕之情
承歡拐進一個小巷子裡,拍打著院門。很快就有人前來開啟。
“主子——”碧玉抱住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的承歡:“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冷——”承歡抱緊肩膀:“我好冷。”
“主子,快進來。”碧玉領著恍恍惚惚的承歡走進屋內,幫她脫下濕衣服,又翻出幹爽的衣服給她換上,熬了一碗姜湯給她取暖,過了半晌,承歡才恢複了往常的樣子。
“你在這裡住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