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瞬間就熄滅了,以至於現在她連慟哭發洩的力氣都沒有,承歡想自己可能就要這樣枯萎下去,凋零在漫漫苦海之中。她不敢看他,怕看到他毫無挽留的決絕表情。
承歡輕飄飄的與李珛擦身而過,心如死灰。
外面的雨下的比來時要大了許多,落在承歡身上,打濕了她的衣服,凍得她瑟瑟發抖。最後可以依偎的懷抱也離開了,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承歡在大雨中漫無目的失魂落魄的走出璟王府,衣衫早就濕透了,她從內到外都冷透了,覺得自己像一塊僵硬的玉石,稍微再受撞擊就要破碎成千千萬萬塊。
每走一步就離李珛越來越遠,離錯誤也越來越遠。原來真的是她一廂情願,她以為抓住了幸福,結果她的幸福卻渺小的從指縫之間溜走了。她孤零零一個人走到現在,註定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
想到此處,承歡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暗,頭重腳輕載倒在地。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我這就扶你起來。”
是一個穿著短打的侍衛,撐著雨傘來到她身前。雖然他穿著簡單,但是用料剪裁都是上好的,一看便知跟隨的主人地位絕不一般。
承歡是男裝打扮,對方卻看得出她是女子,可這個時候她哪還顧及到這個,她搭著那人的手,從地上站起來。
“姑娘,我家王爺說,如果不嫌棄可以前去王府中暫避。”
“哪個王爺?”
護衛用眼神向她示意不遠處的馬車隊伍,此時自最前排的車輦中探出一個男子的上半身來,向她招手。承歡無心去看,只淡掃了一個輪廓,可僅是這個輪廓已經叫她自嘲的大笑起來。
“姑娘笑什麼?”
“那車中坐的可是裕王殿下?”
“的確是裕王殿下,殿下看到姑娘你冒著大雨獨自前行,見你可憐,可以讓你到裕王府中避雨。”
承歡笑著擺手:“謝謝殿下的好意,現在的我已經不用了。”十六歲的奈荷需要卻得不到,現在的葉承歡不需要又送上門前。承歡剛要繼續向前走,手被對方鉗住:“姑娘既然知道是裕王殿下,那麼姑娘至少應該親自辭謝殿下的好意!”
。
孤身飄零
“放開她——”
隨著怒斥,馬蹄聲轉眼也到了跟前。李雒揮著馬鞭打在扯住承歡的護衛臉上:“哪家的奴才,好大的狗膽,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昭王爺饒命。”護衛捂著臉上汩汩流血的傷口:“我是裕王府的侍衛。”
李雒早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裕王的車輦,他對十六叔沒有任何好感,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喜歡喝酒玩女人的無能王爺罷了。
“胡說,十六叔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不懂事的奴才!”李雒下馬一腳踹翻那人,又是兩鞭子。
“賢侄——手下留情,他真的是我的護衛。”
裕王見到自己派出去的護衛被突然出現的昭王猛抽鞭子,下了馬車,邊走邊制止住李雒:“他不懂事,你就饒了他吧。”
李雒暴露在雨中,他拽過木訥的承歡,讓她站到自己的身後,對被隨從眾星拱月般伺候的裕王說道:“小侄見過十六叔。”
裕王雖是王爺但並無勢力,根本無法抗衡新皇帝的心腹李雒,縱使親信被李雒抽打也沒辦法發火:“我府中的奴才不懂事,皇叔向你陪個不是。”
承歡看著對李雒恭謙的裕王,哽咽著說道:“裕王爺還記得我嗎?”
裕王已經知道此女與李雒的關系絕不一般,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範圍,粗略的看了一眼承歡,搖搖頭:“本王並不記得見過姑娘。”
繞在他身邊的女子太多了,怎麼會記得四年前在璟王府臨時幸過的奈荷。給奈荷玉佩就是分辨她被是否被幸過憑證。四年前他離開九哥璟王的府邸之後,轉眼就忘記了奈荷這個女人。直到璟王送來五個美姬說是要抵償出嫁的奈荷,他也沒深想。收下美姬,繼續過自己的逍遙日子,今日想邀承歡入府,只因為在雨中的她有懾人心魄的美麗。
“是小女冒失認錯人了……殿下勿怪……”
裕王對美女歷來沒有脾氣:“小王不會怪你。”
李雒狐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他冷然的說道:“皇叔一定還有事吧,不如先行離去。”
極其沒有禮貌的驅逐令。
裕王知趣的告辭,對於這個皇侄,雖然平時也常走動,但他仍舊對李雒有種他自己都想不通的恐懼感,尤其現在昭王府的勢力異日壯大,今非昔比,裕王更不想因為一個美女和他産生過節。他順著李雒的話道:“本王這就回府了,賢侄哪日有空不如去本王府中小坐。”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