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叫我將誰引薦給你?”秦頌心裡一片荒涼,他知道無論誰見過承歡都會一見鐘情。
承歡沾著酒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這個人。”
秦頌掃了一眼:“為何是這個人……長安比他權勢大的人有的是,我甚至可以安排你與太子見面。”
“正因為他不是最有權勢的才有趣。”承歡抹去字跡,笑著說。
她已經看透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價值和能力的人,連得到同情的資格都沒用,更別提讓人尊重自己的命運了。
她已不需同情,憐憫,她要的更多,她要保護自己幸福的能力,還要撥弄戲耍他人命運的權利。
她要醉生夢死的歡樂,要撕裂這個世界的快感。
她要站在高處,看著王子侯孫捧著被她打碎的江山哭泣。
。
重回長安
離開揚州之前,承歡將三座歌樓連帶著裡面的花魁雛妓一同轉賣給了一個大商戶,獨留碧玉一人照看她在郊外的宅子。
承歡指著厚厚一疊的銀票對秦頌說:“這些錢歸你了,你覺得你該用來做什麼?”
“送錢給蜀王,或者……送人情給蜀王。”
秦頌不僅讀書在行,玩起官場人情也是好手。他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很快,他狠查徐經貪汙挪用的鹽政賦稅數額,歷數他的罪責,在徐經嚇的癱軟的時候,卻拿出賬本給徐經核對,而此時失了魂的徐經卻發現巨大的賬目虧空已經被填補上了。
秦頌高高在上的俯視徐經,帶著神秘的笑:“徐太守,我念在你也做過許多為民的好事,姑且繞你一次,下不為例。”徐經跪地磕頭致謝,直到秦頌衣袖一甩,邁著官步離去。
秦頌知道徐經敢貪鹽政,是有背後的蜀王撐腰,救了徐經就是賣給蜀王一個大人情。
秦頌和承歡離開揚州,回到了長安之後,宰相陳臣看到秦頌上報揚州太守徐經沒有貪贓枉法的上報,很是得意,因為他有確鑿的證據徐經有問題,他再派人去查,準備治秦頌一個失職之罪。
但結果卻是徐經是清白的,賦稅一點沒有虧空。
陳臣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訊息所說的虧空數額,絕對不是一個月能湊齊的。至少以徐經和秦頌兩個人的狀況是湊不齊的。
至於蜀王,他絕不會出手去救徐經這個棋子。究竟裡面有什麼貓膩?!
這個問題至死他也沒弄明白。
承歡又回到了長安,長安有它特有的奢靡和錦華,袞袞諸公,貴婦美飾。王孫小姐顧不得為羅衫下的碾碎的牡丹花瓣傷心泣懷又會有新的絲竹管絃來填平他們空虛的心事。
秦頌將承歡安排在一處安靜的民居內,這裡住的是秦府辭退的一對姓劉的老夫婦,因為年紀大了,秦府便給了養老錢送出府了。
“承歡,你這次可幫了我大忙,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你知道該怎麼謝我的。”承歡語氣曖昧,柔柔撫摸秦頌的胸口。
秦頌被她撩撥的起了慾火:“你不想跟我,就別勾引我,否則我真的生氣了……”承歡嘆了口氣,掀開手裡拎的竹籃:“銅錢,娘惹秦大人不高興了,可怎麼辦好呢。”
“你——你快把它拿走——”秦頌立刻退了幾步,正好踩在給他們端茶水來的劉大娘的腳上,差點被淋了一身水。承歡把裝銅錢的籃子重新蓋好,垂手而立。
“這位是……”承歡給秦頌使眼色,要他介紹一下,秦頌清了清嗓子互相介紹:“她原本是秦府洗衣房的下人,你叫她劉大娘就行了。而這位……葉承歡,是我的故友的妹妹,家裡有點事,在這裡小住幾日。”
“劉大娘。”承歡甜甜叫了一聲。
“這麼漂亮的女兒家,我活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見。”劉大娘贊嘆,她想承歡一定是哪個大家族落難的小姐,才能生的如此美貌豔麗。
禦史劉埑
“你就先暫住在這裡,等安排妥當,我自然會來找你。”秦頌說完,吩咐劉大娘好好照顧承歡,離開回府去了。
“葉小姐,你坐,喝水,喝水。”劉大娘侷促不安,她做了一輩子下人,對官家有種骨子裡的畏懼感。承歡接過茶具,莞爾:“劉大娘,不必這樣客氣,折殺我了,將我當做你的女兒就好了。”
“老婆子,我回來了,剛才什麼人來了?”劉感原本是秦府的轎夫,後來老了抬不動了,就和妻子雙雙出府單獨過日子,現在幫商戶送酒,收入也不錯。
“死老頭子,叫什麼叫,嚇壞了葉姑娘。”劉大娘此刻真的覺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