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先飲過一杯:“承歡肯見我,秦某怎能推辭。”
酒過三巡,秦頌忽然握住承歡斟酒的玉腕:“承歡,我怎麼才能得到你呢?”
“那秦大人覺得你該怎麼才能得到我呢?”承歡反問。
“你說,只要你能在我身邊。”
承歡掰開秦頌的手,繼續斟酒:“我要大人休了你的妻子,給我搬到這裡居住。”
秦頌愣怔,他於去年娶了戶部尚書薛澍次女薛憐兒,薛憐兒美貌溫柔,他萬沒有休妻的藉口,更何況他要聯合秦薛兩家的政治勢力,共同對抗宰相陳臣,現在要他棄官搬到這裡,放棄所有的權利……
承歡見他遲疑,忙說:“好了,承歡只是說說罷了,我們吃酒。”
“承歡,你給我點時間思考一下,我會做出取捨的。”秦頌哀求。
承歡似乎很滿意,主動坐到秦頌懷中,勾著他的脖子,秦頌大喜,這是承歡第一次主動和他如此親近。承歡伏在他耳邊:“秦大人要取捨,但取捨之後的去留,我根本就不稀罕。”
“什麼意思?”
“如果要好好思考才能留在身邊的人,那未免太沒保障,我要冒的風險也太大了。”承歡把玩著秦頌系冠的紅纓,嬌滴滴的說:“我想要個死心塌地的夫君,卻得到個丟棄抱負,心有不甘的男人,你想要個供你金屋藏嬌,百依百順的歌姬,卻得到個不喜長安繁華,安心隱居的野婦。這虧本買賣,你我都不會做的。”
“話中有話,不如直說。”秦頌道。
“秦大人心中最喜歡什麼,應該十分清楚,不是醉臥美人膝,而是執掌天下醉臥美人膝。沒有了權利,秦大人覺得活著還有意義麼?”承歡點破謎題:“就如同三年前,發現自己沒中狀元,你失意而去,心裡想的恐怕都是自己的人生不如意,沒有了權利,要美人何用?”
秦頌不語。
“所以啊,秦大人,我在你心中並非不可代替,我不過是你春風得意政治生涯的點綴。”承歡一點一點的撥開雲霧,將秦頌隱藏著的真實想法剝離出來:“秦大人,其實你的仕途並不順吧,你要查的揚州太守是蜀王的人,而蜀王可比太子要得寵,得罪了蜀王……嘖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呀……如果放過徐經徐太守,宰相大人也不是吃素的,這可怎麼辦好呢?”
秦頌抬起承歡的下巴,兩人嘴唇近在咫尺:“……看來男人的嘴在床上真不老實,都叫你的歌姬們把訊息打探去了。”
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彌散開來,但中間摻雜著的陰謀卻在彼此的眼底清晰可見。
。
權欲下)
“你究竟是誰?”
“是能幫你的人。”
“那你想要什麼?”秦頌退去她的衣衫,順著鎖骨一路吻上,承歡只是高昂了脖頸讓他去吻:“我想要的很多,恐怕不是現在的你能給的。”
“真是好笑,剛才你不還說要淡泊名利,隱居山林,怎麼說變就變,現在滿腹的所求。”
“這個世上能和我相擁相伴的人,已經不會再回來了,我自然也沒必要再等。”承歡已經感覺到了秦頌燃燒的*****,她輕抿朱唇:“……不如你我合作,共享榮華如何?”
秦頌伸手探進她裙擺之下,撫摸著她光潔的腿,忽然觸到一片冰冷,濕滑而粗糙的質感粘噠噠的掠過他的手背:“這是什麼鬼東西?”他一把扯開承歡的底裙,驚見一條拳頭粗的蟒蛇纏在承歡白皙的大腿上,血紅的芯子彷彿在滴血一般,被秦頌驚擾,嘶嘶作響。秦頌猛地推開承歡,跌坐在地。
“銅錢!”承歡托起蟒蛇的下顎,引它繞上自己的脖頸:“不要胡鬧,莫嚇著秦大人。”
“它是你養的?”
“是,嚇倒大人了嗎?”承歡明知故問,一想到秦頌可能被她嚇的以後房事不舉,便想笑:“銅錢不咬人,你可以來摸摸它。”
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你把它拿遠點。”
“來,銅錢乖,從娘身上下去。”承歡一句話,蟒蛇便貼著承歡的後背遊了下去,但仍在她不遠的地方盤踞,承歡說:“秦大人,對我剛才的提議,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
秦頌被蟒蛇嚇的這會仍然心律不齊:“如何共享榮華?”
“親大人是聰明人,難道還要我說明。”承歡回到桌前,斟滿一杯冷酒,小飲一口:“我能做什麼,秦大人能做什麼,我們彼此都清楚。”
“你是說……將你引薦給……”秦頌話說半句,便停下了,難道叫他把承歡拱手讓出,獻給其他人的男人,讓她在別的男人身下嬌喘,他做不到。可轉念一想,承歡對自己沒有半點情誼,她終究要去尋找配得起他的男人。
她的容顏帶來的災禍是他無法承擔的。
“秦大人想的如何了?”
權利,美人,哪個重要……
美人註定不是屬於他的美人,那麼他要得到他想要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