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殿下。”奈荷笑著說,跪下請安。
裕王愣了一下,身份早被識破,他還以為對方不知道,頗為尷尬,他問:“你怎麼知道?”
“殿下這樣的身份,我見過一次自然不會忘記。”
“你什麼時候見過本王?”
“去年殿下做壽,璟王府派了樂工給您助興。我就在那些樂姬裡。”
裕王裝作回憶,其實根本沒在想,然後說:“本王不記得。”
“王爺,貴人多忘事。哪能記得我一個小小的樂姬。”
裕王含笑:“現在本王記得你了。”
奈荷正欲回答,只聽院內,葉一輕高喊:“奈荷,你死到哪裡去了?一會就要演奏了。”
“爹,我這就來。”奈荷回聲,與裕王拜別。
奈荷轉身回了院裡,此時裕王的護衛追隨他而來。
“王爺,這不是裕王府,不宜隨處走動。”貼身護衛柏森悄聲說。
裕王擺擺手:“我和九哥沒有任何間隙,知道他府裡的樂姬漂亮,來看看,不妨大事。”裕王瞧著跨進的院門,心裡有了主意。
璟王宴請裕王,兩兄弟推杯換盞,談著詩詞雅頌,聽著歌姬清麗的歌聲。
裕王除了偶爾和璟王交流外,眼神一直在下面坐著彈琵琶的奈荷身上,奈荷開始只以為裕王是無心掃過,但每次抬頭,都能對上裕王漆黑的雙瞳。
心裡漸漸焦躁。
裕王反倒覺得如此逗趣,很受用,居高臨下的拿視線打量奈荷。
璟王自然知道這個弟弟,心裡想的是什麼,清了清嗓子:“都停了吧。”
歌姬不再吟唱,樂姬放下樂器,場內一下便靜了。
“你,奈荷,你過來陪酒,其他人都下去。”
眾人悻悻而去,路過奈荷的時候都側目,有人甚至貼著她的耳邊道:“世子不夠,又被裕王看上!”
奈荷怯生生走上酒席,站到裕王身邊,身板直的像把尺子。
“愣著幹什麼?還不給裕王把酒滿上?”璟王冷聲道。
璟王看著奈荷,眼裡的厭惡十幾年來從沒消散,他不再是意氣風發的青年王爺,她也早入了黃土變成了白骨,但是她的女兒還在,越來越像她,眉眼之間的風流隱隱讓人不安。
奈荷將酒給裕王斟滿,坐到他身邊,不出聲。
。
交易
裕王掬過她的細腰,正觸到她的傷口,奈荷為了掩飾疼痛,擠出笑容,說:“王爺,喝嘛。”
媚態,這是璟王最恨的女人的孩子,果然是,一模一樣。
璟王心裡的恨再次複燃,這麼多年來,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消散的恨意,在時間的磨礪下,仍然存留著。
裕王將頭貼到奈荷胸口,笑著說:“本王醉了,怎麼喝?”
奈荷去看璟王,這個威嚴的男人,卻看到不屑的神情,奈荷心裡隱約感到了刺痛,她的價值真的太輕賤了,輕到入不了他的眼。
奈荷攬住裕王,輕聲說:“王爺醉了,便睡吧。”
璟王看著這一切,飲下烈酒,起身道:“十六弟,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要稍作處理。”
裕王從奈荷胸口側眼看璟王,說:“那九哥去辦就是。”
璟王睥睨奈荷:“你好好服侍裕王。”
奈荷怔怔盯著璟王,心忽然疼的厲害,身上的傷算不得什麼。璟王離席而去,四下待命的下人也識時務的退下,殿上只有裕王和奈荷兩人。
裕王沒心沒肺的摟住奈荷,貼著她的胸口說:“你的心跳的真快。”
“真好,它還跳著。”奈荷說,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