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這突然大呼小叫的,弄得我們其他幾個在場的男人都有些尷尬。
村支書咳了咳,問我道:“小師父,你有啥眉目了沒?”
村裡所有成年的男子,都陸續趕了過來。
如我料想的那般,這些人都跟我們一樣,眼圈漆黑,無精打採,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滿足感。
我從未覺得如此心虛和尷尬過,也不知道昨晚那一番溫存,是真是假,想起沈佳恩,越發愧疚難當。
我強裝鎮定,見所有人都目光躲閃,學著村支書的樣子,咳了咳,道:“昨晚大家都夢到了什麼,咱們心知肚明,就不說了。我想說的是,這樣下去可不好。”
“噗。”謝絕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瞪了他一眼,接著道:“昨晚早前,我們在墳頭聞到一股古怪的香味。這香味,和夢裡的那股香味很像。所以我斷定,咱們夢裡的那個人,就是那囚子墳裡的女人。”
村民嘩然。村支書擺手示意大家安靜,聽我繼續往下說。
我搖搖頭,嘆息道:“當年這囚子墳裡的主兒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她這麼做,只怕是為了報複,讓這個村的子嗣後代,犯下和她當年一樣的錯,讓男人們心生內疚,覺得對不住自己心愛的人,為此抱憾終生。咱們會中招,多半跟那香氣有關。”
昨晚同來村支書家吃飯的一名老者緊張道:“這可咋辦?咱都這歲數了……”
一想到這些個老大爺,居然都跟我一樣,在那名女子身上馳騁過,我突然覺得既可笑又惡心,渾身不自在地一顫。
我強作自在,揚聲道:“昨晚來得匆忙,沒和鄉親們好好聊。眼下出了這趟子事,還希望大家有知道當年事情的,別藏著掖著,都說出來,咱們也好商量對策。”
“你想知道什麼?”一名滿臉陰沉的老者問。
“我想知道,當年那女子腹中的孩子,是村上那戶人家的?”
昨晚吃晚飯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包括帶我們去那女子墳塋的老者,這些村民肯定都知道些內幕,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並不願意透露更多。
而我一再堅持掘墳,其實也是想賭一把——不把這些人逼上絕路,他們不會開口。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那女子居然也會對我,和那名青木堂的男弟子下手。
眾人竊竊私語,商量了有一陣子,都看向村支書。
村支書見我們都看著自己,無奈點了點頭。
那名滿臉陰沉的老者道:“就是兩年前,那被砍死的村長。他家祖上,姓江。”
給他這麼一說,我腦海中先前斷斷續續的一些線索,似乎慢慢連線起來了。
老者繼續道:“畢竟是村長,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再說了,江村長是好人,為了村裡,被那些歹人當場殺了,大家都覺得可惜。”
廣場上的男人們想起兩年前的事,都紛紛點頭唏噓。
我問他知不知道,當年那個夭折的孩子叫什麼,先前埋在什麼地方。
老者想了想,道:“聽說叫江波兒,具體埋在哪兒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挨著江家祖墳。”
那名濃眉男弟子接著問道:“老人家,當年那女子如何犯的事,您清楚嗎?”
老者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老者說,那大美人是從外鄉逃難過來的,自稱綃綃,來時衣衫不整、灰頭土臉,是個幹瘦幹瘦的小丫頭,不過身子發育得還不錯,臉蛋隱隱能看出有幾分姿色。
村裡的大善人賈大福收養了她,讓她吃飽喝足、沐浴更衣。
這一番打扮下來,那丫頭簡直脫胎換骨,成了個十足的美人兒。
賈大福四十多的人了,本想拿綃綃當女兒養,結果眼睛都看直了,覺得做女兒太可惜,幹脆收了,做第六房姨太太。
誰也沒想到,這綃綃外表看著清純可人,沒想到骨子裡是個饑渴寂寞的禍水。
賈大福滿足不了她,她就開始勾引府上的家丁、護院,甚至守門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