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老者緊張的情緒帶動,邊重新把鐵籠子放回坑xue,邊問老者什麼是囚子墳。
老者嘆道:“浸豬籠你們知道吧?這囚子墳吶,跟浸豬籠是一個性質,都是為了處治那些不守婦道的女子。不同的是,浸豬籠是針對活人的,將淫婦活活溺死;這囚子墳啊,卻是針對死人的。浸豬籠死後還不算,要讓這類女子永世不得超生,就得埋在這囚子墳中,永遠成為孤魂野鬼。”
舊時對不檢點的女子,向來有種近乎偏執的憎惡,這點我倒沒覺得意外。
我意外的是,直接浸豬籠處死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關在這鐵籠子般的囚子裡?
囚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者解釋道:“囚子囚子,就是囚禁孩子。那些淫婦有了娃兒,娘有罪,娃兒卻沒罪。娘死了,只怕因為掛記娃兒,還會出來造次。這鐵籠子上,起初應該是有封印的,可能在地下待的時日久了,封印也磨平了。說白了,就是不讓死後的淫婦再出來,和孩子相見。”
蚊丁皺眉道:“好可憐……”
老者不以為然道:“可憐什麼?她當年要不是犯下這樣的罪業,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快快埋了,別回頭出了什麼岔子。”
老者話音剛落,山坳間無端起了一陣陰風,吹得飛沙走石,四周山腰上的樹木沙沙作響。
也不知道是不是附近山岩中有孔縫的緣故,這風聲嗚嗚咽咽的,像極了女子的哭泣。
老者踉踉蹌蹌,向後退了兩步,噗通跪地,連聲哀求道:“仙姑饒命!仙姑饒命!”
說起來,我們這些人裡,除了老者和蚊丁,其他人都還有些本事,倒也沒太擔心。
老者見我們都拿出兜裡的家夥事兒,慌忙攔下道:“仙姑可不比那些屍骨,別亂來。”
說話間,一股奇怪的幽香,從我們剛才埋的坑xue裡,飄飄悠悠地飄過來。
我也說不好那是什麼味道,既不像花香,也不像其他任何我所熟悉的香味。
我從未聞過這麼古怪的氣味,雖然內心忐忑,但莫名地覺得很舒服。
不光舒服,甚至有種隱隱的,生理上的沖動。
其他人也都聞到了。除了蚊丁和那名叫敏慧的女弟子,在場的四個大老爺們,都有些如痴如醉。
老者面上一沉,催促道:“趕緊走!這香聞不得!仙姑要出來了!”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中毒的傾向,腦袋暈乎乎的,眼皮有些發沉,喉嚨幹渴,連忙收斂心神,也顧不得再給那墳塋抷土,幾個人掩著口鼻,匆匆往村口跑去。
村支書和其他村民都在村道上等著,見我們慌慌張張,忙問出了什麼事。
老者把我們掘墳的事兒說了。村支書起先有些不悅,倒也沒發作,只說時間已晚,讓我們暫且在村裡住下,說是擔心我們這一走,那大美人要真過來了,村民沒法應付。
沒辦法,自己刨的坑,含著淚也得把它填了。
濃眉男弟子瞪了我一眼,跟在村支書身後,往村公所的宿舍走去。
我和謝絕對視了一眼,搖搖頭,只好也跟了過去。
村支書讓人找了兩間幹淨的房間,我們三個男的一屋,蚊丁和敏慧一屋。
山村的夜總是讓人覺得過分安靜。我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耳邊反複回響老者在山坳裡說過的話,越來越覺得,南良不艮佔用的這個身子,只怕真沒那麼簡單。
不知不覺間,眼皮越來越沉重。我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中,我感覺身上灑滿了白色綢緞般的月光。
月光慢慢在被子上搖曳遊走,星星點點,擺動不定,好像午後被風吹動的,樹蔭下的陽光;又好像是水面上,被船槳蕩開的粼粼波光。
我下意識地往窗外看去,還真的看到了一面平湖。
一輪大得不可思議的月盤,懸掛在湖水之上。
湖裡沒有船,只有一個渾身赤裸的曼妙女子,背對著我,正一點一點地,往自己凝脂般的肌膚上掬水撥弄。
明明隔得有些距離,我卻能清楚地聽見,女子咬著下唇,從唇齒間發出令人心動的呻吟,襯著那星星點點,在她誘人的美背上滾落的水珠,當真讓人心跳加速。
我看得痴了。這時候,那女子慢慢悠悠地,轉過身來。
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我盡收眼底。
這女子雖沒有小桃長得美麗,也沒有陳靈禕和沈佳恩那樣靈動可愛,但我還是瞬間被她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