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這些人也滿足不了她了,她便開始將目光,放到全村精壯的男人身上。
綃綃嬌小可愛,發育又好,也會來事兒,村裡都是些有精力沒處發洩的淳樸漢子,哪經得住這種誘惑?上到知天命的大爺,下到十八九歲的懵懂少年,無一不被她迷得團團轉。
這裡面,就有江村長的二爺爺,當年的教書先生——江玉衡。
可以說,全村的男人,都給這位可憐的大善人賈大福,戴了頂綠帽子。
這事兒後來不知怎麼,被賈大福手底下的一名小廝知道了。
這小廝記恨當初綃綃看不上他,向賈大福告狀。
賈大福氣不打一處來,本想抓個正形,冷靜之下,又覺得自己勢單力薄,這樣問責下去,這全村的男人肯定一致對外,打死不承認,只好暫時忍下,等待時機。
而當時,綃綃正和那江玉衡打得火熱,還懷了江玉衡的種。
江玉衡原打算帶她遠走高飛,但綃綃總以各種理由推遲。
這一推,就推出事兒來了。
綃綃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村裡的男人們人人自危,都覺得那肚子裡的娃兒是自己的。
膽小的,一天天擔驚受怕,不是出走就是病倒了;膽子肥的,就動起弄死綃綃的歹念來。
賈大福看在眼裡,不動聲色。他要等一個時機,等這層窗戶紙被這些人捅破。
他想借刀殺人,這樣既可以讓全村男人以後在自己面前抬不起頭來,又不至毀了自己的善人形象。
最後終於有人忍不住,主動告發,說綃綃在村裡偷男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個野種。
賈大福借機發飆,等穩婆把孩子接生出來,一口咬定是江玉衡的孩子,要將這對狗男女浸豬籠處死。
其他漢子紛紛附和,讓村長立刻執行。
江玉衡看清這些朝夕相處的村夫的嘴臉,盛怒之下,幹脆魚死網破,說了實情。
那段年月,山村裡還奉行男尊女卑的傳統觀念。那些有婦之夫,主動承認錯誤,一口咬定是綃綃勾引在先,表示自己甘願受罰,不過得讓村長按照村規,先將這妖女處死。
賈大福適時做了順水人情,原諒了這些人,也不含糊,休了綃綃,任憑村長發落。
村長也是心虛,沒讓綃綃浸豬籠,而是直接關在鐵籠子裡,入土活埋;又怕她變成厲鬼索命,找了個遊方道士,在鐵籠子上刻了兩道封印——就成了我們看到的囚子墳。
而江玉衡倖免於難,獨自撫養兒子江波兒長大,直到八歲時夭折。
之後的事,就像濃眉男弟子說的那樣,村裡接連有人出意外死去。
我們聽老者說完,都沉默不語,一時也無法評判誰是誰非。
我心中有個疑問,久久無法解開,問老者,那江玉衡後來怎樣了。
老者搖搖頭,道:“還能怎樣?妻兒都死了,他想不開,也投河了。”
謝絕見我眉頭緊皺,問我怎麼了。
我在他耳邊輕聲道:“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你想啊,如果江玉衡在他兒子死後投了河,照昨晚那老者說,是江玉衡親自埋了江波兒。可江玉衡死後,江波兒的屍骨,咋又跑到陳家的墳裡去了?盜墓賊才不會有這樣的閑心。”
“你的意思是……”
我把聲音壓得更低:“很可能當年那江玉衡也做了冤大頭。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陳家的。賈大福和陳家暗渡陳倉,陷害江玉衡。”
敏慧忽然道:“老人家,您怎麼對當年的事兒那麼清楚?”
老者環視了一圈,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嘆了口氣道:“我就是當年那賈大福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