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後檢查,似乎焚燒的屍骨裡,少了一具。
一名老者嘆息道:“只怕走脫的,就是當年那孩子的屍骨。”
我心裡一動,問那名老者:“老人家,您知道當年那個孩子,埋在哪兒了嗎?”
老者道:“娘犯了錯,不至於連累孩子。他是村裡的,自然也就埋在了村裡。”
我心裡一驚,急忙問道:“是不是埋在陳家後面的林子裡?”
老者眉頭一皺,搖了搖頭:“他又不是陳家的種,怎麼會埋在陳家的墳裡?當年他生父在後山找了塊好地方埋了。之後不知怎地,墳被人給刨開了。都說是盜墓賊幹的。警察查了段日子,也沒查出啥名堂來,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我想著,多半是南良不艮偷梁換柱,將那孩子的屍骨,移到自己的墳裡,用來迷惑他人,見那名青木堂的男弟子不懷好意地看著我,生怕他抖出我掘墳的事兒,趕忙看向別處。
謝絕問老者,知不知道那大美人埋在哪兒。
老者點點頭,說是等吃完飯,就帶我們過去。
吃完飯,老者憑著記憶,帶我們越走越遠,到了村後兩座山的山坳間,指著一塊幾乎與平地無異的、長滿雜草的土坡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兒了。”
我問老者,知不知道當年村裡是如何處死那大美人的。
老者搖搖頭:“我那時還小,爹媽不讓看,說是太殘忍。如今知道當年怎麼回事的,估計都下去陪那姑娘了。”
見我們包裡鼓鼓囊囊,老者支吾了半晌,鼓足勇氣道:“幾位恩人,你們該不是要挖墳吧?這先前焚屍也就算了,掘墳挖屍,可是要遭天譴的。”
我見瞞不過他,也不打算再捂,嚇唬老者道:“老人家,你也說了,焚屍的時候,不見了一具屍骨。我們想著,多半是這地下的大美人兒,知道你們要燒她兒子,上來領了他去。你想想,先前那死了兩年多的屍骨,就夠嚇人的了。這更厲害,這可是具老屍。”
老者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再說什麼,站到一旁,嘴裡猶自不停地念叨著“作孽啊”。
那青木堂的男弟子起初不願幫忙,聽我說不這麼做就救不了陳靈禕,這才極不情願地拿起短鍬。
敏慧則拿著墨鬥,護在老者和蚊丁身前,一副生怕有東西從地下突然冒出的架勢。
我們三個挖了老半天,眼看往下挖了三尺多深,仍舊沒看到棺材。
正納悶莫非隔了這麼久,連棺材都腐化了?就聽那名男弟子咦了一聲,扔下手裡的短鍬,跳進坑去。
“好像不太對勁。”
他沖我和謝絕晃了晃手裡的電筒,示意我倆也下去。
三人站在坑中,扒開裡頭的軟土,同時用力,將一團硬梆梆的大家夥,從泥土中抬了出來。
是個鐵籠子。
鐵籠子四四方方,足有一米見寬。可能因為埋得深,並沒有生鏽。
鐵籠子裡,蜷縮著一具完整的人類骸骨。從骸骨的骨架大小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老者見著鐵籠子,忽然雙目圓瞪,顫抖著奔上前來,催促我們道:“快!快埋回去!這是囚子墳,挖不得的!囚子裡的女人怨氣重,見光是要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