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並非全部空想,至少有一點是真的,就是竹筏,還登了照片,當中一段記錄很精彩。不是寫張少楠從橋上過,而是從湖面過,一邊遊一邊拉竹筏,把張少楠當成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了。英雄救美、情深義重、野外生存、戰勝大自然,涵蓋著許多內容,人才啊!
說起來張少楠夠倒黴的,那地方幾十年沒下過那麼瘋狂的大雨,他來一遍就能碰上,最後幾乎把命丟在那裡。或許張少楠與水之間難以相容吧,一年前在何瀟瀟那個小租房,買了那麼多傢俬回去,結果下了一場瘋狂大雨,房子浸了,傢俬盡毀。還有寧波,與錢碧晴嬉戲幾乎弱水,是錢碧晴救了他。
讀完,馬寧燕苦笑,不知張少楠能不能聽見,聽見又是什麼滋味。
黃昏時,另一個女人走進張少楠的病房,何巧巧。
何巧巧比冷麵菩薩先知道張少楠的情況,但她並沒有先到,在去與不去間徘徊了半天,直到不久前才得到答案。其實何巧巧有意識那天晚上亂說了什麼話,因為張少楠的反應,在此之前張少楠經常會聯系她,自從那晚後就沒有了,何巧巧不笨,她能夠想到原因。
何巧巧站在床前,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馬寧燕回家去了,郭曉婷沒到,本來已經到了,被一些事情耽擱著。
“別睡了,再睡下去什麼都沒有了!”何巧巧對張少楠說,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她知道很多,比張少楠知道的關於冷麵菩薩的事情還要多。冷麵菩薩的處境、錢碧晴的處境,非常不妙,那個協議何巧巧也知道,冷麵菩薩告訴她的,就在前天晚上,認識冷麵菩薩那麼久,何巧巧第一次看見冷麵菩薩喝醉,第一次聽見冷麵菩薩說那麼多話。
張少楠沒反應。
站了幾分鐘,何巧巧想走了,轉過身走出兩步,忽然又走回來俯下身在張少楠右邊臉蛋親了下,何巧巧比較倒黴吧,那一幕被剛剛到來的郭曉婷看見,郭曉婷反應很大:“何巧巧你幹什麼?”“沒什麼。”何巧巧被嚇了一跳,心跳非常快,臉紅了,轉過身,不敢與郭曉婷對視,“我,我先走了!”
何巧巧飛快想從郭曉婷身邊擠出去,被郭曉婷拉住了:“等等。”
何巧巧很不安的看著郭曉婷:“怎麼了?”
“你是成年人,我不說你什麼,就一句:做正確選擇,對自己負責。”
“知道了!”
何巧巧離開了,看著她的背影,郭曉婷搖了搖頭,無可奈何。
“你說你什麼人啊?帥又不算帥,說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一窮二白,為什麼那麼多優秀的女人都喜歡你呢?一個還說瞎了眼,那麼多個總有原因吧?”郭曉婷坐在病床邊,拍著張少楠的臉蛋,想抽他幾巴掌,“你個倒黴的男人。”
看人是無聊的,不過看張少楠那樣的病人,比看犯人輕松多了,至少可以不用集中精神,打打瞌睡都沒有問題,反正郭曉婷是睡著了,趴在病號桌上面,呼呼入睡,直到蘇決然來了,他剛剛應酬完回來,本來可能要應酬到十點多,沒想到那幫客人那麼不能喝。
“老婆。”
郭曉婷嗯了一聲,睜開眼睛,然後看了看時間:“你怎麼這麼早?”
蘇決然坐在床頭,點了根煙,噴張少楠:“早不好嗎?”
“你幹嘛?”
“這混蛋好幾天沒抽煙了,噴幾口煙指不定能弄醒他。”
“神經。”郭曉婷站起來,往病房外面走,“我去洗個臉。”
護士很稱職,十一點多就來了,當然她完全是看在報酬豐厚的份上。張少楠的醫療費雲禾公司出,蘇決然給張少楠僱了個漂亮的小護士,身材苗條,長發,瓜子臉,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做為哥們,蘇決然算盡心盡力了……
在城南一個花園的其中一個房子裡,穿著性感睡衣的錢碧晴趴在窗子邊,望著外面的星空。她心情亂七八糟的,有工作上的煩惱,也有生活上的一些煩惱,比如張少楠,她知道張少楠出事了,還知道張少楠具體住那個醫院。
錢碧晴嘆了口氣,換衣服……
“碧晴,這麼晚還出去?”錢風平在看午夜新聞,看見女兒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他覺得奇怪,因為只要錢碧晴回家了,晚上一般很少再出去,而一但有事,錢碧晴會到遙遙那邊睡,不回家。
“有點悶,出去逛一圈。”錢碧晴說,她對自己父親撒謊了!
錢風平知道錢碧晴撒謊,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但錢風平沒有說什麼,因為覺得虧欠了女兒。在家的日子,錢風平前一段時間身體很糟糕,那個意外弄的他幾乎殘廢,傻真是裝的,他也不想,但他必須要那麼做。
錢風平覺得自己錯了,原來以為非常了不起,可以藉助外力趕走冷麵菩薩。最後成功了,招回來的狼再也趕不走,逐漸他也想通透了,他沒有兒子,只有錢碧晴一個女兒,他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好錢碧晴,快快樂樂生活下去,而不是捲入到一些兇險的爭鬥裡面。他最無法忍受自己之前的一個行為是,讓錢碧晴當臥底,花季的年齡,竟然教她如何騙人、如何撒謊、如何害人,實在是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