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苦著臉,“她,她是我的客戶——你看,現在的客戶就是不好伺候,價錢不合適我們可以再談談嘛,動不動就罵人家奸商。”油菜花柔柔地抱怨。
胖廚子將信將疑的看著他:“我怎麼聽著像罵我們啊?!”
“啊——”油菜花笑得溫存:“怎麼會,怎麼會,罵我,罵的是我……”
“哼!”胖廚子瞪了他一眼:“你吃完了沒?吃完快走!我們開門做生意,你們在外頭叫罵,不給我們晦氣麼!”
油菜花忙拾起筷子:“嗯,這就走,老闆,我這碗麵條喝完馬上走!”
胖子拍拍他的肩膀,做了個威脅的眼神,轉身去了。
油菜花抹抹汗:這種高速公路旁的小飯館,八成是黑店,連廚子都這麼兇!這樣想著,油菜花又忍不住擔憂地伸長了脖子,望向對面的小診所——那裡面也許也是個黑醫生,老闆可別吃什麼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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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愁眉苦臉的捂著肚子過了馬路,她經過楊楚林身邊,聽到她氣急敗壞的喊:“不就是錢嗎?多少錢你們說!”
民工裡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不客氣:“呸!收起你的破錢!我可告訴你,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其他人同聲附和,有幾個人還喊:“別跟她廢話了,我們把人抬走,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那個黃經理哭喪著臉:“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你們也別激動,醫生不是說了嗎?情況不嚴重,打完點滴就好了。”
一團混亂下,誰也沒有注意到羊羊,她趁機溜進診所。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令人窒息的場景——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嘔吐物混雜的怪異味道,十幾個人把這個小診所的點滴間擠得滿滿當當,床上躺著四個人,其他的或者站著或者坐著,表情痛苦的打著點滴。
“誒,你是幹什麼的?出去出去!”一個戴眼鏡的小護士走過來,不耐煩的推推羊羊。
羊羊注意到,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哦,我,我肚子疼,我可能在對面那飯館吃壞肚子了!”羊羊馬上捂住肚子叫。
小護士斜著眼睛掃了她一眼,“肚子疼是吧?給你藥!”她從手中的託盤裡拿出兩顆白色的小藥丸塞到羊羊手裡:“你先找個地方把藥吃了,兩個小時以後要還是不好,再過來吧。”
她不耐煩地,好像羊羊不立即走人,她就要推她走了。
羊羊很不滿意:“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病人,我現在需要治療,你看都沒看就給我藥,這是什麼藥啊?我要吃壞了誰負責?!”
她的聲音尖銳,存心想驚擾到辦公室裡的人——不出意外的話,焦軍就在裡面。
果然,辦公室的門開了,不過,走出來的人卻不是焦軍。
這是一個中等身材,方臉厚唇的男人,穿著白色的醫生袍,脖子上掛著聽診器,一副老實忠厚的樣子,他看看羊羊,又看看小護士,皺著眉頭:“怎麼回事?診所裡這麼多病人,吵嚷什麼?!”
小護士嘟囔著,“這個女人說她吃壞了肚子,我給了她兩顆整腸生,她不肯吃,硬說我亂給她藥……”
羊羊剛要說話,那男人面色一凜:“誰叫你亂開藥的?!病人還沒診斷你就開藥,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小護士癟癟嘴,又看了羊羊一眼,低下頭:“我錯了。”
男醫生瞪了她一眼:“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你去照顧其他病人!”
小護士低聲嘟囔著走了。
男人轉過臉,堆笑:“小姐,您哪裡不舒服?我們進去說。”
他伸手指指辦公室,門開處,羊羊看到焦軍坐在椅子上,正低頭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