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三年, 元月。
在和袁紹軍僵持了近三個月之後,袁紹和曹『操』之間的首場戰役,在河內打響。
正是隆冬時節,黃河封凍。
這道本來是作為天塹,橫亙在二軍之間的母親河,再也沒有能力阻擋自己的子嗣自相殘殺。
曹『操』帳下兵士除卻留了五千兵士駐守昌邑, 以及呼叫了皇甫嵩的4萬餘人拱衛京師之外幾乎傾囊而出駐守沿河各點。
但儘管如此,曹『操』軍的人數依然站在劣勢。
在戰爭打響後, 幾乎沒有任何一支軍閥看好曹『操』, 他們在聽聞這二虎相鬥的訊息時,就已經在思考該如何利用這個機會、還有什麼藉口,到時候去分曹軍的一杯羹啦。
而同時,在他們的想法裡, 小皇帝若是落入了袁紹手中, 指不定還當真沒有在曹『操』手裡棘手呢,所以某種程度上,他們站在了袁紹這一邊。
兩股軍閥勢力, 隔著黃河互相試探。
先行發動的是袁紹, 這在眾人的意料之中, 因為在袁紹看來,無論是兵多、糧廣,亦或者是積累, 曹『操』除了有個小皇帝算得上是正統之外, 沒有地方可以勝過於他之處。
甚至於這場戰爭, 在袁紹心中的難度,還比不上和公孫瓚的長期拉鋸,稱不上探囊取物,亦不遠矣。
因為長期和騎兵作戰,袁紹軍的部曲也不可避免帶上了些騎兵所擅長的作戰風格。
袁紹軍的騎兵馬蹄上都綁上了稻草,這是為了防止馬匹在黃河冰面上打滑,四千輕騎輕鬆越過黃河,迎接他們的是全副武裝的曹軍。
此時這些剛剛戰勝公孫瓚的騎兵隊伍內心還充滿了優越感,這種優越感結束於兩軍遭遇之時,袁紹軍很快就發現不對。因為吞併了公孫瓚的部分勢力,無論是馬匹也好、善於騎『射』的騎兵也好,理論上,只要沒有遇到西涼騎兵,袁紹都有一拼的自信。
但是事實上,他們發現曹『操』的騎兵部隊,能力進他們不相上下,甚至於還要稍勝一籌。
曹『操』的騎兵居然敢雙手鬆開韁繩,回身反『射』,而且掌握這一技術的不是一兩個,而是大部分騎兵都已經練成此技,這在他們看來極為不可思議,就算是從小騎馬『射』箭的匈奴人,也沒有把握在如今能夠訓練出一支這樣能夠回身齊『射』的部隊。
兩支騎兵在遭遇戰之初,袁紹的部隊就因措手不及陷入了下風。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一支騎兵部隊,除卻弓法嫻熟之外,他們的裝甲配備,竟然比他們還要好。
這怎麼可能?
在他們心中一直都是矮窮矬的曹軍,居然能夠武裝出一支騎兵部隊?
但現在袁紹的騎兵部隊就沒有時間去想更多的了,他們作為袁紹兵的輕騎部隊,此次是以『騷』擾為主要目的,他們的目標是將曹『操』的軍陣拆散開來,以便後期趕到的重甲部隊,能以摧枯拉朽之勢進行碾壓。
但事實上,在幾輪錯身而過後,他們非但沒能達到想要的目的。相反,他們本身的軍陣反倒是被人有意識的牽扯開。
在這一過程中,他們根本沒有聽到過一個命令的聲音。
也就是說,這一番針對於他們行為的,分析、分離,指引全是出自於兵士自身的意識。
而能夠練出這樣的一支輕騎兵,主將的指揮能力,即便是在善於指揮騎兵的公孫瓚帳下也當是數一數二的。
於戰場不遠處的小坡頂端,身著明光鎧甲,□□踩著赤兔馬的呂布,濃眉緊鎖,若是湊了近去還能聽到他在嘟囔“竟是比排演之時慢了一盞茶,布可是好不容易搶得先鋒之位,這群臭小子,若是耽誤了布的登場,吾定是要將他們揍上一頓。”
他於上方,可以清晰的看到,袁紹所派出的輕騎兵如今已像無助的小綿羊一般四散潰逃。
輕騎兵的行為準則,就和大草原上的牛羊一樣,只有匯聚在一起才能達到最強的攻擊效果。
他們行動迅速,來去如風,尤其遇到步兵的時候,互相以犄角頂著敵人,即便是面對數量翻倍的重甲步兵亦是有一戰之力。然,一旦被分散,單體防禦能力較弱的輕騎兵,很快就會向掉進了狼群的小綿羊一樣,被敵軍驅趕、被『騷』擾,最終被吞噬殆盡。
在你呂大爺面前玩騎兵,
呂布扯出了一個邪佞的微笑,輕嗤一聲,在心中想到,再學個八輩子吧。
如今場上的局勢,幾乎一面倒的傾向於了曹軍這一遍,其決定的根本因素在於曹軍藏了近兩年的馬鐙。
從發明馬鐙到曹營的馬匹基本完成配裝數量的儲備,間隔的時間其實非常近,因為馬鐙說到底也只是給你的腳留下一個固定的地方而已。
其原材料並不一定需要金屬,稍微結實一些的藤也可以辦到。
但是曹營並沒有急著配備上馬匹。
因為對比其他勢力,曹『操』帳下的兵士,擁有馬的數量實在是太低,因為在最初定位就是一個以步兵克騎兵為主的軍陣,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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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馬匹非常的昂貴,公孫瓚組建一支白馬義從威懾四方,眾人驚懼的不是他有三千匹馬,而是他能挑出三千匹白馬,白馬在自然界中生存率很低,因為他們在草原上太過顯眼,能夠活下來的要麼極強,要麼就是人類橫加保護,並且蓄意繁殖培養。
如此,當公孫瓚的白馬義從橫空出世之時,就意味著他手上起碼有不下於五千的馬匹儲備,而騎兵對於步兵在近戰時候的壓制,在東漢末年簡直是決定『性』的。
曾以步兵加入袁紹軍,並且協助他們擊敗過公孫瓚白馬義從的曹『操』在有了自己地盤之後,立刻開始想辦法組建騎兵。
在他看來,雖然他以□□剋制了騎兵,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騎兵便當真在步兵面前沒了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