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蔔在山裡與一隊倭人發生沖突後,幸得山吉四郎掩護,躲上了往皇宮運海鮮的馬車,並被帶入了慶帝的皇宮。在山吉四郎的幫助下,胡說蔔被混進了打雜的隊伍裡,跟大家一塊,將車裡的海鮮扛到廚房裡。山吉四郎與胡說蔔顯然低估了皇宮的監督力度,在搬運途中,胡說蔔竟找不到絲毫逃跑的機會。好不容易把一車的貨全搬完了,又有監工的人過來,驅趕大家去別處幹活。
“哎呀呀,這樣子我可怎麼偷溜出去呢?”胡說蔔一邊跟著大家,向下一個工作場所移動,一邊在心裡暗暗叫苦,“萬一等一下叫我幹活,我不會幹,那豈不是漏餡了?”
也是胡說蔔走了狗屎運,還沒等他們進入工作崗位,禦廚房那邊就出事了——山吉四郎帶著女嬰殺出了禦廚房——導致禦廚房裡一片混亂。
“嘿,嘿,”看到門外禁衛兵迅速調集,胡說蔔忍不住問身邊的人,“大哥,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那人沒好氣地說。
“聽說了嗎,”胡說蔔忽然聽到附近有人議論,“新來那個採辦食物的,剛才搶了主廚準備給將軍做飯的食材,殺出了宮去呢!”
“你說的是,”另一個人反問,“老拿著煙袋在抽的那個?他才來沒幾天,就鬧事了?”
“老拿煙袋抽、才來沒幾天、採辦食物的……”雖然惰報不是很多,但是胡說蔔馬上想到了一個人,“是山吉四郎!!!”
“山吉四郎,你實在……太夠朋友了!”不明真相的胡說蔔自以為是地一陣莫名感動,“你不僅在我危險的時候救了我,還特意製造混亂,方便我逃跑——你會永遠活在我的心中,等我逃出去、見到路飛和卓龍,我會把你的英勇事跡告訴他們的……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平安逃出去!”言念及此,胡說蔔也不再猶豫,瞅準機會,趁著外頭亂成一鍋粥,偷偷地溜了出去。
※※※※※※※※※※※※※※※※※※※※※※※※※※※※※※※※※※※※※※※
慶帝這臨時皇宮,雖然沒有景帝的皇宮那麼宏偉,但建得倒也不小。盡管有山吉四郎引起的風波,吸引了宮中部分守衛的注意力,可胡說蔔沒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了半天,仍找不到出口。胡說蔔可不知道,因為這裡以前是皇帝建的行宮,供皇帝過來視查時居住的,慶帝來到夷燦後,看見這行宮不錯,於是便搬進去,就此住了下來,並且逐年擴建,所以這座皇宮才有了今日的規模。
“嘿!你的,什麼的幹活?”胡說蔔正不知走到了哪,突然被一個矮個子倭人截住。
“啊,你問我啊?”胡說蔔急中生智,說,“我那不是……去茅廁,對!去茅廁,我要去茅廁!”
“回去!”倭人怒喝說,“亂跑的,不得!”
“回去?”胡說蔔一怔,“實不相瞞啊,我得了不去茅廁就會死的病……”
“八嘎牙路!”那倭人才不管你得了什麼怪病,就是病死了他也不理會。見胡說蔔不聽話,當場拔出腰間的武士刀來,“不回去的,死;回去的,不死!”
“好,好,好!知道了!”看到明晃晃的鋼刀伸到了眼前來,胡說蔔的病馬上不藥而愈,“我回去,我回去就是了,別動不動就拿那東西嚇唬人!”
說著,胡說蔔轉身便往回走。不過,胡說蔔也沒有就此回去——即使他想回去,也不知道該往哪走,畢竟他不認識路。走過拐角,見那個倭人離開了視線,他趕緊閃入一扇半掩的木門後。
“八嘎牙路!”
突然自身後又傳來一個倭人的喝罵聲,直把剛躲進來的胡說蔔嚇了一大跳。
“不是吧!我才剛出虎口,怎午又入狼窩呢?”胡說蔔心中暗自叫苦不疊,可是回頭看去,門後頭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怎麼沒人?”胡說蔔心中大為奇怪,“沒有人,那聲音是從哪傳來的呢?”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胡說蔔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往聲音傳來處摸過去。突然從胡說蔔身後伸講一隻手,趁其不注意,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待胡說蔔察覺,想要掙紮反抗時,一股怪味迅速沖入鼻子,胡說蔔只覺腦子一陣發暈,不多時,他便失去了知覺……
※※※※※※※※※※※※※※※※※※※※※※※※※※※※※※※※※※※※※※※
原來胡說蔔進來那扇木門,竟然是某個殿宇的側門,而聲音則是從殿宇正堂傳來的。此時在那正堂上,正有一個人在大發雷霆,並不斷地用倭語罵人。
“還好,他只是搶了本元帥的晚飯食材,”一個身材魁梧,穿著一件寬袖大袍的中年倭國男子,十分氣憤地用倭語說,“萬一他偷偷在我們的飯菜裡下毒,我們豈不是一下子就全軍覆沒了?”
那中年男子說完,旁邊立馬有個倭人將倭語翻譯成漢話,並說給坐在書桌後頭、穿著一身杏黃龍袍的胖子聽。
“鬼冢元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個肥頭大耳、腦滿腸肥的大胖子陪著笑臉,溫言安撫說,“現在可不是沒事嗎?而且那奸細也已經被發現了、被趕走了,這不就好了!”
“啟呈陛下,蔡大人及其弟子,奉詔覲見!”
翻譯還來不及將大胖子的話,翻給鬼冢元帥聽,正門外便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
“嗯哼!”大胖子清了清嗓子,以便他換一副莊嚴的、高高在上的口吻說,“宣!”
話音剛落,殿門開處,一個老頭子,領著一名少女,步入殿內。進來後,朝大胖子跪了下來,納頭便拜,山呼萬歲——敢情這個,在倭人面前連腰桿子都挺不直,在本國人面前趾高氣昂的肥豬,就是妄想跟景帝爭天下的慶帝。
“蔡卿家平身!”肥豬擺出一副莊重威嚴、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