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門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的。”自幼長在玄門,蕭雨歇自然清楚玄門對於一切和獸族有關的事物的忌憚。
非我族類,遇則誅。這種警惕或者說信念已經深深地長在了修玄之人的骨血中。所以青谷上次在雲門救下靈獸長右,立即引起了整個玄門的譴責。
“若是沒有上次的事情,這則批語的指向還不清楚。”蕭雨歇說道:“可是現在……”
現在,曾經相救靈獸的青谷顯然成了眾矢之的。
“憑他們二人的修為,長白門中能夠攔住他們的人也不多吧。”雲流景心中又生出了另一個想法,但當著蕭雨歇的面,他不忍心說出來。
其實目前這種情況,反而是長白門大多數人願意看到的。若不是立即有了青谷頂在前面,那麼,成為眾矢之的的便會是整個長白門。
“我去找子規兄長。”蕭雨歇並未放鬆下來,她說道:“阿谷他們的境況如何,一問便知。”
廉霽的住處,負責灑掃的小童剛將院門開啟,便看到兩個身影衝了進去。
“子規兄長,阿谷和子衿在哪兒?”蕭雨歇衝到正堂,看到了閉目打坐的廉霽,立即開口問道。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語氣中帶有的絲絲質問。
廉霽睜開眼,看向蕭雨歇以及落後她半步走過來的雲流景。開口問道:“雨歇,你怎麼回來了?”
沒有聽到廉霽的正面回答,蕭雨歇心中已有答案。她看向廉霽,再次問道:“師兄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廉霽自然聽出了蕭雨歇聲音中的冷意,但面上表情不變,對著二人平靜地說道:“一個時辰之後,你們自會知曉,現在先退下吧。”
蕭雨歇欲再開口,但被雲流景抓住了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說。兩人一同走出臨魚閣。
“看來,阿谷和子衿還在這裡。”蕭雨歇有些不安地伸手抓住雲流景的手臂:“他說一個時辰之後,一個時辰之後會怎樣?”
“既然那兩句批語已經傳遍了整個玄門,他們怎麼可能不有所動作。”雲流景道:“廉長老說一個時辰之後,應該是玄門眾家都能來到了吧。”
“子規兄長想當著眾家的面做出交代。”蕭雨歇道:“那阿谷……”
“難逃一死”四個字,蕭雨歇梗在了喉頭。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在那之前不是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蕭雨歇抓著雲流景的手微微地顫抖。
“子衿和小青榖必定是被囚禁了。”雲流景想了想道:“我們先去監牢看看。”
……
二人來到監牢,這裡仍舊和以往一樣,門前根本無人看守。
進去探了一遍,裡面除了被困的靈獸,別無他物。
隨著時間的流逝,二人的臉色愈發凝重。雲流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開口道:“除了這裡,長白門還有其他可以囚禁他們的地方嗎?”
蕭雨歇仔細在腦海中將整個長白門過了數遍,也沒有想到雲流景所說的地方。不過,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她之前沒有想到也不願意去想,如今的長白門中,能夠困住青谷和廉子衿的,只有一人。
蕭雨歇看向雲流景,薄唇微啟:“去豈墨堂。”
……
從來都暢通無阻的地方,如今卻在整座院子的外面設起了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