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感到什麼委屈或者想要申辯、質問的慾望,只是覺得,心中某一塊兒原本她認為堅不可摧的堡壘,瞬間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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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谷,闖出去!”廉子衿喊道,同一時間,復歌出鞘,對準了廉霽。
青谷也木然地拔劍,看向前方。此時,才真的是刀劍相向。
青谷開始反抗,雖是敵眾我寡,但一眾弟子並不能近其身。而她手中的劍,此時卻更像一根長棍,圍攻她的長白門弟子大多被打翻在地,卻無一人身上留有傷痕。
另一邊,隨著和廉子衿對戰的時間增長,廉霽心中的自豪越來越多——他能明顯感覺到,廉子衿目前的修為絕不在他之下,此戰敗在廉子衿手下,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區別。
而他這個弟弟,才剛過弱冠之齡啊!
但想起青谷,他的擔憂並不比自豪要少。
一瞬間的分神,廉子衿一劍劈下。廉霽橫劍抵擋,被兩劍相擊迸發出的靈力震得胸中一片洶湧,嘴角處出現血絲。
“兄長,對不起。”趁此機會,廉子衿飛身到青谷身邊,一劍掃過,離青谷最近的幾人直接被外湧的靈力擊倒在地。
“我們走。”廉子衿牽住青谷的手,正欲飛身御劍,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氣勁渾厚的靈力打的幾乎向後退去。
眼前這人布衣白髮,不是數十年都不曾出手的廉贇又是誰?
“師父……”青谷看著來人,嘴唇微啟,喃喃發出兩個字的聲音。
“伯父不是已經數十年不曾管玄門之事了嗎?”廉子衿平靜地問道。心中卻一陣悲涼之意——自他記事以來,這是第一次見廉贇出手。卻沒想到,對付的是他和青谷。
“是我將伯父請來的。”廉霽說道。幸虧他沒有低估自己弟弟的實力,不然,恐怕他們二人如今已經逃出長白門了。
“兄長,伯父,你們當真要做到如此地步嗎?”廉子衿目光從廉霽過渡到廉贇。
“子衿,事實便是如此,你不可再一意孤行!”
“僅憑那兩句不知是真是假的批語,你們就要將阿谷押去問罪嗎?”廉子衿怒道:“別人還沒有過來,最先來問罪的卻是兄長和伯父?”
“你今日將她帶走,又將整個長白門至於何地?”廉霽看著執迷不悟的胞弟,也怒道。
“到今日為止,阿谷並沒有做過任何危害於玄門的事情。我會帶著她就此脫離玄門,若是你想,怎會沒有辦法將此事遮掩過去?”
“你又將整個玄門的安危至於何地?”廉霽怒吼道:“先不言你罔負自己的責任,罔負家族的栽培。今日將她放走,來日整個玄門甚至整個人族的安危,是你能負擔的起的嗎?”
看著滿面怒容的廉霽和沉默不語的廉贇,廉子衿卻笑了。他緊了緊牽著青谷的手:“阿谷,看來我們今日要硬闖了。”
親眼看到廉贇對他們出手,又聽到廉霽對廉子衿說的話,青谷心中的那座堡壘已經完全塌陷了,再沒有重築的可能。
原來,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和信任這麼不堪一擊。從小栽培她,她無比敬重和信賴的師長,也可以說變就變。
青谷看了廉子衿一眼,將劍收起,抽出笑浮。
兩人站定,一人執劍一人持鞭,看著對面的廉贇。
“子衿,你瘋了嗎?”廉霽的聲音尚未落下,兩道人影便默契地同時攻向前方的白髮布衣者……
第二日破曉,一青一白兩道身影載著風塵落至竹軒。看著滿院漆黑不見燈火,兩人心中一冷。
“你去屋內看看子衿在不在,我回曇築。”蕭雨歇說道。
“好。”雲流景點頭,二人立即朝著不同的方向跑去。
不到半刻鐘,蕭雨歇從青谷的房間走出來,抬頭便看見了正走入院中的雲流景。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失落和擔憂。
“別擔心,說不定他們已經走了。”雲流景安慰道:“子衿看到訊息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帶小青榖離開。”
……
昨日傍晚,尚在別家門派支援的蕭雨歇和雲流景二人聽到了佔乾門批語的訊息。起初兩人都未曾在意,但不經意間聽見周圍弟子的議論中隱約帶有“招瑤”二字,便立即想起了招瑤之山。
他們走到那群正在議論的弟子近旁,略一打聽,便驚得一身冷汗——獸主靈聚,降於招瑤。
蕭雨歇立即給廉子衿傳信,然後便動身趕回長白門。二人日夜兼程,卻還是慢了一步。待回到這裡,已經不見廉子衿和青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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